这里是私人马场,所有进入会所的人基本上都是vip客户,一般人只得站在场外望而止步。
记者有些不甘心,有人特意收买了马场工作人员,偷偷借用工作证溜进去,却又怕被发现赶出去,只得小心翼翼的拍摄两组照片。
莫誉毅戴上头盔,穿戴好护膝、马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两名饲养员护住的宝马,这可是他特意从澳洲马场高价收购而来的宝贝,枣红色的马身,通体像闪烁着红光一样迷人耀眼,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浴血奋战的战士临危不乱,它高傲的扬起头颅,阳光斜斜的从它身后照耀而来,越发映衬着那身毛发璀璨夺目。
这匹马,野性十足!
“二少,您得小心了,这马连饲养员都踢下过无数人,要不我再替您试试?”马场负责人有些担忧,毕竟刚刚在训练的过程中这马又误伤了一名工作人员。
莫誉毅是马场常客,那些纨绔子弟总爱斗马,一个个恨不得把所有家产都用在这口气上,马的品种以及能力,他也算是略有涉猎,至于骑术,莫大少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如果放在古时候,那绝对是马上雄姿,引万人折腰。
马匹被牵到他面前,他抹了抹马儿的鬃毛,一跃跨上马鞍,拉紧缰绳,饲养员放开钳制,骄傲的马儿似是被解开了枷锁,仰头甩尾,破空而去。
莫誉毅拉紧缰绳,这匹马比他想象中的性子刚烈,驾驭起来的速度亦是自己难以控制的霸道,刮脸的冷风吹拂着他的皮肤,他咬紧牙关,夹紧马腹,趴在马背上,尽可能的控制着这不听使唤的顽劣家伙。
不知是跑的太久疲惫了,还是在挣扎中被驯服了,这大家伙终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缓慢的走过青草地儿,迎着夕阳,红艳的毛发越发迷人。
马场老板见到他归来的身影,一群人忙不迭的迎上前,“还顺利吗?”
莫誉毅拍了拍马鬃,笑道:“不是一个听话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毛发刚好合适,希望你明天给我安分点,不然送你去屠宰场。”
马儿骄傲的甩了甩尾巴,鼻子呼出浓浓的鼻气,喷了莫誉毅满脸。
“看来还生气了。”莫誉毅摸了摸它的脑袋,啧啧嘴,“明天收拾漂亮一点,我会派人过来运走。”
“是。”
莫誉毅动了动僵硬的胳膊,脱下护膝,走向更衣室,碰巧听见电话铃声的震动。
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道:“大小姐给您炖了汤,今晚要过来吃饭吗?”
莫誉毅眉头微蹙,道:“她的手还不能下厨——”
“都是我准备的材料,她带着手套,伤口没事。”
莫誉毅松了一口气,道:“我一个小时左右到。”
“咔嚓。”轻微的一道闪光灯不易明显的打在他的脸上。
莫誉毅眼角余光微微一扫,角落处一道身影即时无处遁形。
躲在墙角的记者惶恐的想要藏起来,可惜明显动作跟不上脑部运转,刚一转身就被一人如泰山压顶般阻拦去路。
莫誉毅邪佞的扬着微笑,强行拿过他藏在怀里的照相机。
记者惊慌失措的被堵在墙上,想要抢过来,奈何他是恐惧这个男人的精神攻势的。
“拍的挺不错的。”莫誉毅随意的翻开两张,从自己刚上马到牵马归来历经了整整两个小时,似乎他已经拍满了整个相机内存。
记者忐忑不安的问道:“那我可以报道吗?”
“就算让你拿到了独家新闻又如何?”莫誉毅毫不犹豫的一键格式化,“你家主编也只会跟我一样替你清理的干干净净。”
“……”
“我给你机会拍照时,你才有权利发布出去,偷偷拍的,哪怕你拿回了报社,也无人敢报道。”
记者捧住他还回来的相机,果不其然已经一无所剩。
媒体界都知道莫家的规矩,私自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仅会惹上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相反还有可能会被直接封馆,就算如此,也有人恨不得堵上所有触一触莫家的逆鳞。
“看你也这么辛苦了,我给你一个独家。”莫誉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记者还没有反应过来,莫誉毅已经折回了马厩,牵着那匹枣红色昂首挺胸的马儿溜了一圈,然后就这么跨步上马,他的手扣着僵硬,有意的勒紧,马儿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骄傲的踢了踢前蹄。
夕阳红艳绝丽,似一轮被烧红的太阳挂在他的身后,遍布的红霞相应着马匹的红发,马尾轻轻扇动,男人嘴角噙笑,整幅画像极了艺术大片的韵味,狂放不羁的帝国将军凯旋归来的壮志豪情,美轮美奂的映日余晖……
记者坐在车内还处于懵懂状态,他不敢置信的再看了看相机里刚刚自己拍下了一幕,莫誉毅亲自授意,让他无所顾忌的印刷出去,虽然很帅,可是隐隐之中为什么觉得他在装逼?
路虎车内,司机不敢吭声的不止一次瞄了瞄车后的二少。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自己被摔的淤青的膝盖,刚刚下马一不小心被这匹该死的马一蹄子踢开一米远,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只怕自己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
这匹马果然是匹顽劣的恶马,婚礼过后即刻送去屠宰场。
“二少,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司机见到他瞬间面如土色,担忧着问道。
莫誉毅轻咳一声,似是不在意的扭头看向窗外,“就是被磕了一下罢了,还有多久到?”
“四十分钟左右。”司机有意的提速。
华灯初上,西城步行街较之往日少了一份萧瑟,昨晚的一场雨让整个城市一夜之间进入了冬天。
莫誉毅兴致盎然的推开餐厅小门,蓦然一惊。
大厅内,灯光下,圆桌前,三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莫老微笑着道:“怎么才回来?”
莫夫人咽下嘴里的一块肉,道:“等你老半天了。”
莫誉泽人模人样的喝了一口汤,道:“陈妈说饭菜要趁热吃。”
莫誉毅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桌上除了一桌子空盘子外,就像是被难民清荡过后的惨况一无所剩,连块肉沫都不见踪影,整个碟子几乎都能折射出他圆睁的怒目。
莫老剔了剔牙,拿起手杖先行起身,“人老了,吃点东西就堵胃,我要出去走一走。”
莫夫人跟在你身后,“减肥也需要多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