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看着电梯敞开,并没有动作上前。
施虞站在电梯前,手指按着开门键,嘴角的笑意在沉默中愈演愈烈。
“我秦苏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对于敌人我从来不会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话音未落,她已经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向他的腿间。
施虞看破她的用意,左手不偏不倚的抓住她的脚,冷冷道:“你觉得我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秦苏一言未发,伸手便是冲着男人的手腕而去,她有把握她能捏住他的手,师父说过,对付敌人时,别妄图以自己的绵力制敌,女人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男人的一身蛮力,所以你要懂得运用死穴,其一是男人的腿间,其二是他们的命门所在,脉搏之间有个气穴,用力按下时能造成对方短暂时间的麻痹状态。
秦苏摸到他的手腕,不假思索的用力一扣。
施虞玩味般任凭她那绵柔的气力在自己身上如瘙痒一般的扭动,道:“你觉得等他们发现异常的时候,你在我手里是活的还是死的?”
秦苏没有回复,只是渐渐的松开了他的手。
施虞冷笑,刚抬起脚,身体便失去平衡顺着电梯敞开的方向倒下。
秦苏居高临下的瞪着他,“话太多,真烦。”
施虞咬紧牙关,顺着墙想要爬起来,他这才察觉自己的腿一阵阵发麻。
秦苏抬起脚直接踢中他的眉心,双手扯过他的右手,面无表情用力一扯,清脆的腕骨碎裂声从空气里传达而来。
施虞忍无可忍的痛呼一声,倒在地上蹬了蹬腿。
秦苏如法炮制般再拧断了他的左手,自始至终一言未发,但听见声音跑过来的保镖都惊愕的不敢靠近,女人的手法就像是拧断那些无法挣扎的家禽一般潇洒利落,看的人心底一抽一抽的泛着凉。
“嘭。”消防通道的大门被人蛮横的推开。
莫誉毅气喘吁吁的瞪着电梯前的那一幕,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上,面色平静的就像是处理什么简单的食材一样,那样从容淡定的拧断了施虞的双手。
施祺紧随在后,他比不上莫誉毅的体力,刚刚上楼就忍不住心脏杂音的喘着粗气。
远处的保镖回过神,一个个紧急上前,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妄图挣扎爬起来的男人。
施虞咬牙切齿的瞪着刚刚压制着他动弹不得的女人,怒吼一声,“我迟早会弄死你。”
“啪。”莫誉毅怒不可遏般冲上前,一脚重重的碾压过男人的那张嘴脸。
施虞愕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便察觉到自己齿骨的碎裂,男人是下了死手,他刚一张开嘴,一口血混着一颗碎牙被踢出来。
“咳咳,咳咳咳。”施虞被踹到了墙角,趴在地上,每咳一声,血沫便会从嘴角流出,他望着刚刚被踢过来的方向,莫誉毅的五官虚虚实实的映在眼帘中。
他该恨,为什么那一天喝那碗汤的人不是他!
莫誉毅双眸猩红,他脱下外套,解开袖口,一步一步面无表情的靠近。
施虞有些胆颤,他是不怕死,可是他不想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莫誉毅蹲下身,动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野蛮,他轻轻的提起施虞的衣领。
被折断了双手的施虞,只得目眦欲裂的瞪着将他悬空的男人。
莫誉毅邪魅的勾唇一笑,语气比之平常也未有什么差别,他道:“小叔叔,小苏曾说过人不容我,是我无能,我不容人,是我无量,你毕竟是长辈,我怎么敢如此不尊长爱幼呢。”
施虞心口一滞,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迸发的杀意。
“毕竟都是一家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莫誉毅将他抵触在墙上,抬头,漠然的将他看的清清楚楚,“我送你一程或者我亲自送你一程。”
施虞冷笑,“誉毅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两夫妻合起火来这么打我,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莫誉毅松下手,看着他的身体顺着墙滑落在地上。
施虞杵着心口位置,一口血从嘴角吐出,他喘了喘气,“难不成你是认为我跟三哥感情好,他一死你们寻不到除恨点,就一并撒在了我的身上?”
“施虞,都是一家人,我们给你这个机会自己承认。”施祺将文件扔在地上,让他好好的看清楚。
施虞不以为意的瞄了一眼,“大哥这又是什么意思?”
“心怀天下想要一统江山的能者,在一展宏图之前须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忍耐,所以,在你没有成为想成为的那个人之前,做好两件事,活着,忍着。可是你做好了前面,却忘了后者,你忍不下去了。”秦苏顺了顺酸痛的手腕,直言不讳道。
莫誉毅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红,蹙眉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
秦苏抬起手替他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摇头道:“有些人伪装的太过高深莫测,不能怪你眼拙看不透他,而是他太懂藏拙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值,论利益,施晔的成败他分不到任何好处,自然而然在这个做事都必然有因果的社会下,他会不着痕迹的避开嫌疑。”
“还是苏苏能够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破绽。”
秦苏不言,她最初不过也只是有点怀疑罢了,如果真要说出个究竟,那便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当日的汤水送上桌时,施晔当时抽过烟,所以身上会有一股浓浓的烟味,而他靠近过后,除了烟味还有一股薄荷的味道,施晔她是接触过几次的,他不喜欢味道独特的薄荷,他的香水味永远是呛鼻的花香味。
而施虞却是喜欢清爽的薄荷清香,稍稍一靠近,那股味道就像是自己含了一块薄荷在嘴里,泛着微微的凉爽。
施祺红了眼,一巴掌狠狠的打过施虞的脸颊,怒由心生,斥责道:“三弟也是你杀的?”
施虞靠在墙角,仰头一一巡视过在场的所有眼睛,手臂顺着墙艰难的爬起来,靠着墙,依旧忍不住的晃了晃,他冷笑道:“没有证据的时候,就算你是大哥也不可能这般冤枉人,三哥不就是被你们冤枉才自杀的。”
“你要证据是吧,好,我马上给你看证据。”施祺拖着他强势的走进电梯。
一侧,保镖跟上前。
莫誉毅小心翼翼的握上她的手,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刚刚大舅舅告诉我情况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犯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你应该试着相信我。”秦苏试着安慰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