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师叔究竟跟了个什么人!
顾长生听着皂荚越说越没边,不由朝皂荚道:“万物有灵,人死为大,皂荚你慎言。”
现在一车都是看他的面子做事,皂荚从善如流的闭嘴。
顾长生问巩志杰:“还有其他原因么?”
光是一次口角,应该不至于让巩志杰兴师动众来抓人。他这个师侄,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在阵法上是很有造诣的。
——光是这辆车上,就布下了好几个法阵。
哪怕皂荚能解,也要费一番功夫。
巩志杰心道他小师叔虽然呆是呆,但遇事还是相当敏锐不含糊的。
他回道:“光是一次口角当然不算什么。”
“我们在何舒婷出事的地方看到几张残缺的黄符,而在她最近的资金动向,最大的一笔便是在皂荚小姐的店里买的黄符。”
皂荚:???
什么时候何舒婷来她店里买符了?
“一共十张,一百万。” 巩志杰咋舌,从订单上看都是些不入流没什么大用的符箓,“你一发货她就直接确认,一百万说给就给,一点都不含糊的。”
顾长生猛地瞪向皂荚:“你还真卖了?”
皂荚:“......”
不知道她说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很冤枉顾长生信不信qaq。
“都说符箓对修道之人不过举手之劳,”顾长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飞来的横财是财也是灾,你怎么......”
顾长生指着皂荚的鼻子,看着她越来越委屈的表情,突然想起那天柔软的触感,食指忍不住一抖,语气软和了下去:“你看这次,出事了吧?”
皂荚十分委屈:“我那符还在店里没寄出去呢!”
“卧槽?!”巩志杰一惊,脱口而出:“你居然还想空手套白狼?!”
皂荚:“......”
不,她现在只想锤爆巩志杰的头。
车里另外三人看她就像诈骗犯,皂荚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以为是哪个粉丝跟我开玩笑,我还等着那边退款来着。”
“我店里好多人拍了就退款,,我也没想真的有人买啊。”她也很委屈:“十万一张的符一看就是挂着玩儿的”
“我当时还打电话去确认,那个人跟我说想要跟‘黎晶一样的大红大紫符’......”皂荚眨巴着眼,委屈巴巴,“世间上哪儿有这种东西?我就以为是有什么人想借着这个,黑黎晶一把......”
皂荚回忆自己的心路历程:“我当时心里还夸这人,耍我都耍得很有诚意来着。”
巩志杰司机顾长生:“......”
这姑娘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缺心眼儿。
顾长生揉揉眉头,认真道:“回去我给你煎服药吧。”
皂荚:“......”
你才有病要吃药!
***
何舒婷出事的地点在宾馆里,现在已经拉上红线被封锁起来了。
报警的人是何舒婷的女助理,早晨去叫她起床的时候发现的她的尸体,看到的时候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来,报警的时候直嚷嚷有鬼救命。
原本来的不应该是巩志杰,但巩志杰正好有事在这边,便跟着过来了一趟——
还没进酒店大堂,他就看见了浓得吓人的黑气从酒店门口窜出来。他当即就让普通警察不用上去了,疏散了酒店普通人后,带着自己的人直接进了何舒婷的房间。
因为案子涉及到邪术,巩志杰直接用阵法将案发现场封存了起来,皂荚和顾长生上楼进屋后,便直接到了现场。
扑面而来的浓烈血腥味让皂荚忍不住有些反胃。她想从荷包里拿出香丸压一压味道,却被顾长生轻轻按住手臂。
顾长生低声道:“不要破坏现场。”
皂荚乖巧收好。
酒店房间原本雪白的墙壁已经被猩红色的图画铺满,金色的窗帘全部被换成了黑色,整个房间透不出一丝光亮。只有墙壁上点燃的灯油散发出昏暗的光。
油灯一共有七盏,摆成了北斗七星的样子。
是倒过来的。
整个房间透露出一股不知名的邪气,完全是邪术施行现场。
皂荚忍下心头的不适,觉得墙上的图案有些眼熟。
巩志杰说:“墙上都是何舒婷的血。”
“都是她的血?”皂荚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提出疑问:“人的血有这么多?”
“用符测过了,都是她的。”巩志杰戴上特殊的手套,推开浴室的门:“你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
浴室门发出“吱吖”一声轻响,巩志杰直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