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说:“看见那些你不想看见的。”
肖芝潼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皂荚:“世界上的鬼就是被你们这种捉鬼的臆造出来的吧?如果没有鬼, 想来你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是吗?”皂荚还是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生气,“如果世界上没有鬼,那么肖女士……”
“您为什么还要请佛像回来?”
“您是虔诚信仰呢?还是说有什么东西,您既忍不下心彻底除掉她又不想再见到她,所以只能驱逐她,任其自生自灭?”
一击即中!
随着皂荚声音愈发的冷漠,肖芝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犹自反抗:“孟庆云给了你多少钱,你这样胡说八道来污蔑我!?”
皂荚冷笑:“他要是给我钱的话,我一定让你日日夜夜做梦,都梦到你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肖芝潼身体一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狠狠地吸了几口气,重新问皂荚:“你要多少钱?”
皂荚反问:“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孟老板,我能拿多少钱?”
肖芝潼又是一愣。
她知道,如果皂荚把她怀孕这件事告诉孟庆云,孟庆云能给皂荚的,不会比她给的少。
而到了此刻,她终于想明白,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不在她手里,她再不复之前的心高气傲,颓然地问皂荚:“你究竟想怎么样?”
皂荚重新坐到沙发上:“我要知道圆圆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你为了财产,把圆圆迫得生魂离体,去找孟庆云的麻烦。
皂荚话问得并不明确,但是肖芝潼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怎么样在回答过程中,将自己的麻烦甩掉。
肖芝潼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皂荚道:“圆圆生魂离体和我无关。”
皂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置可否。
肖芝潼接着道:“一年前,我去外地办事回来,圆圆就已经成了植物人。”
“孟庆云说,圆圆自己玩儿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撞到脑袋才成这样的。”
“他以为我信了。”
“可是我不信,我查家里的监控,发现圆圆出事以前的监控都被删掉了。我拿了电脑让人去帮我恢复。”
“恢复的视频告诉我,圆圆是自己摔的!”
“可是圆圆摔是因为,她一个人在家里害怕,下楼找爸爸。”
“我请私家侦探把孟庆云的女人们找了出来,挨个查清楚了那天晚上孟庆云在哪里鬼混。”
“圆圆被送进医院那天,他居然还去了那个贱人那里!”
“我知道他重男轻女想要儿子,但是我不知道他居然做成这样?!”
“真是可笑,他连敷衍我都不愿意,就编了这么个轮不圆的谎来骗我,以为我是个傻子?”
“行吧,他想要儿子……”肖芝潼面露嘲讽,“我的女儿都活的不人不鬼的,他凭什么还能和贱人有儿子?”
“所以我找到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初恋,稍微安排了一下,他们便到了一起。”
“被我抓了个正着,她便一不做二不休,让孟庆云彻底断子绝孙了。”
皂荚依然只是听着。
肖芝潼也不指望皂荚回答,她似乎更像是在倾诉了:“那个女人原本是起了李代桃僵的心思,被我恐吓了几次,自己便跑了。”
“真是可笑,她连着孟庆云害了我的女儿,她能平安生个儿子,我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肖芝潼眼睛泛红,目光对准了皂荚:“皂荚姑娘,你说,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皂荚终于抬起头,对她客气地笑了笑:“你们夫妻的破事,你开心就好。”
干嘛给她卖惨?关她什么事?
肖芝潼:“……”
“你跟我讲这些破事,我也帮你拿不了财产。”皂荚说:“我只想知道,圆圆现在,是怎么回事。”
皂荚“现在”两个字咬得太重,肖芝潼脸色一白。
“这是真言符,一旦被贴上,以后就只能讲真话了。”皂荚从兜里像那人民币一样拿出一张黄符摆在桌上,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肖芝潼脸色更难看了。
她似乎在酝酿情绪,过了好久才道:“大概从半年前开始,我总能在家里看到圆圆。”
“一开始我很开心,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并不认识我,我也不能碰到她。我一度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没想到,看见圆圆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论怎么样,我很开心。”
“我告诉孟庆云,我要把圆圆接回来。他不同意,我和他闹了很久,半个月以前他才松口。”
她说:“可谁知道,我把圆圆接回来以后,她反而不再出现。”
“因为这个,我才去清心观请请了一尊慈航真人观世音大士圆通自在天尊像1,想让天尊庇护、能让我日日见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