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泽的声音很慢,也很暖,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今儿的言语之间似是多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忧郁。
难道因为皇后赐了女人,他不想对不住夏问秋了?
可这些关她屁事?
夏初七瞄了他一眼,双手抱臂,不屑地笑。
“男女授受不亲,我与殿下之间,无话可说。”
赵绵泽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坤宁宫鎏金的牌匾,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晴岚,然后目光才转到她的脸上。
“故人相见,不必忌讳那许多吧?”
一句“故人”,夏初七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故人”两个字里面,包含了太多,不仅仅是她楚七的身份,也许还包括夏楚的身份。这是表示赵绵泽他都知道了。也就是说,他这句话里,其实还含有威胁的成分。
“呵,有意思。看来不与你谈,是不行了?”
遥遥几步,夏初七冲他轻盈一笑。
赵绵泽挽了一下唇,“是。”
离坤宁宫不远,就有一处僻静的小花园。因张皇后不喜欢打扰,这里很少有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入了那小花园的石砌拱门。赵绵泽遣了随身的侍卫守在外面,夏初七看了晴岚一眼,什么也没有吩咐,身子一转,大步走了进去,就坐在园中亭子的石凳上。
“想说什么?说吧!”
“阿楚……”
赵绵泽缓缓坐在她的对面,低低喊了一声。可他的位置背着光,夏初七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声音太柔和了,柔和得像是见到许久不见的情人,让她怔愣一下,才回过神来,警愣地挑高了眉梢。
“殿下,您在开什么玩笑呢?”
“你不必紧张。”赵绵泽看了一下周围,声音更是缓了许多,“这附近全是我的人。”
听了他的话,夏初七若有若无的哼了声。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紧张吗?”
赵绵泽没有回答,喉结梗了一下,仍是盯着她。
“你在怪我?”
“这话从何说起?”
“夏楚。”赵绵泽皱着眉头,两个字吐得很清晰,“我找得你好苦。”
他这声音听得夏初七莫名其妙。
要不是知道他与夏楚的前情,她一定会以为是他想念了自己很久似的。那语气里的伤郁和难过,真切得让她完全读不出这个人内心的真实。可不管他怎么想,这种事儿,她能承认吗?承认了,她与赵樽之间哪里还有可能?
扯着唇,她笑得很邪。
“殿下,我实在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赵绵泽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半是讥讽半是嘲笑的眼神儿,心脏莫名其妙地抽紧。迟疑了一下,他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来。
“这个是你的吧?”
夏初七看到那东西,愣了一下。她记得在青岗县时,东方青玄第一次审问她,拿出来的就是这个香囊。当时,他想要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可后来那个香囊就被他拿走了,她再也没有瞧见过。如今香囊到了赵绵泽手里,可以解释的理由只有一个——东方青玄给了他,并且告诉了赵绵泽她的真实身份,想要逼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