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呼啦”一声,她走进去,便轻唤了一声。
“我来了!”
毡帐里,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儿。
她不适地揉了揉鼻子,轻轻一笑。
“阿纳日,他今日怎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公主来了?”阿纳日抬头看她一眼,恭顺地道,“格勒大夫过来瞧过了,他刚刚才走。格勒大夫说,他的外伤已无大碍,可会不会醒过来,就得看真神的意思了。依奴婢看,他八成得了离魂症,被真神收走了魂魄……”
“胡说八道,闭上嘴!”乌仁潇潇瞪她一眼。
阿纳日瘪了瘪嘴,委屈的咕哝一声。
“奴婢看公主您也是离魂了!”
乌仁潇潇轻哼一声,不理会她的小声咕哝,犹自坐到靠近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那个静静闭着眼睛,虽一动不动,却姿容无双的男人,依稀想起救他回来那一日的情形,唏嘘不已。
“阿纳日你不懂,本公主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他是南晏人……”阿纳日不满的嘀咕。
“所以,我才要你们为我保密啊,不许让人知道,听见没有?”
“知道了。”
乌仁潇潇今儿穿了一件交领窄袖的蒙古褂子,辫子垂在身前,脸蛋儿上带着笑,样子极是清丽。她愉快地低头看着沉睡的男人,目光描摹着他好看的五官,想了想,又接过阿纳日手里的粥碗,皱着眉头,一口一口慢悠悠喂他。
“你怎的还不醒呢?难道我白救了?”
阿纳日嘟起嘴巴,不满地一撇。
“奴婢觉得他是不会醒的了,南晏人作孽太多,都该死!”
“阿纳日!”乌仁潇潇呵斥了她,可低吼一句,想到两国间的仇恨,又似是理解了,声音软了下来,“谁说不会醒?只要人活着,就一定会醒的。”歪了歪头,她又喂了那人一口,见稀粥从他的嘴边溢出,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立在边上的一个小伙子,嗔怨道,“卓力,你愣着做甚,快来帮我托住他啊?”
卓力与阿纳日一样,也是仇视南晏人的。
二人对视一眼,他终是无奈地走过去。
“遵命,公主殿下。”
“你们就是些小心眼儿,南晏人,也是人。”
受了公主的教训,卓力与阿纳日一样,闷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