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秦琴打电话来的时候,lili会主动的撒谎说:“不好意思,秦琴小姐,程总在开会呢,真的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秦琴在那头发了飙,“闭上你的嘴,立刻叫他听电话。”
lili只听命于程航,任何人的话都不听,她现在能把所有女人的电话阻隔在外,并且不害怕得罪任何人,“很抱歉,恕难从命!”
lili之所以这么做,也没有私心,纯粹是为了工作,在其位谋其职,她把每一个人在程总心中的分量拿捏得很清楚,因此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这也是程航肯重用她的原因。
lili自然也看得出程总并不喜欢秦琴,她知道程总心里头有很爱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好像不爱他了,还把他给甩了,程总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分手后他连手机屏幕上和她的合照都舍不得更换,也不怕被任何人瞧见。
在lili看来,程总这是爱到变态的地步了,可惜程总没搞明白,依旧克制着自己,lili身为助手秘书,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某天lili接到了一个自称是“房东”的电话。
“房东”一听讲电话的是个女人,当即就骂娘,“你这个混小子,在外头勾搭女人了,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家里的狗都要在宠物店里病死了!早知道我就不把房子卖给你了,要不是隔壁邻居告诉我你们家里漏水,我还不知道你们家里都水漫金山了!”
lili汗颜,赶紧对“房东”解释:“我是程总的秘书!”
“房东”还是骂娘:“我管你是秘书还是小三,你赶紧叫他回来把家里的烂摊子收拾好了,隔壁邻居都找到我头上来了,还有你们家那狗,要不是我路过宠物店都不知道它在闹绝食,你跟那小子说,再不来那狗就饿死了!好歹是条命!”
lili挂了电话,艰难的犹豫了几分钟,把各种利弊都对比了一下,觉得这个电话估计不能屏蔽,这“房东”极有可能是程总和前女友的房东。
没错,虽然程总现在心如死水过得跟和尚一样,除了签文件他仿佛对什么都没兴趣,可那只是表象,万一因为自己屏蔽了这个电话,以后前女友找来,程总对自己兴师问罪怎么办?程总对前女友贼心不死,lili是有十足把握的。
想来想去,lili就敲门汇报了,她故意带了份文件进去签名,顺便无意的提了一句:“对了,程总,刚才有个‘房东’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你家里漏水了,影响到了邻居生活。”
程航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怔住了。定定看着lili,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恍然,“是吗?”
lili见他这样就壮着胆继续说了,“还有您的狗子,现在寄养在宠物店,最近它正在闹绝食。”
程航把笔掰断了,明亮的眼睛愈发恍然,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
lili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总之,那个看似无欲无求的程总在办公室里踱步了几分钟后,就心急火燎的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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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航自己开车去了公寓附近的宠物店,这附近也就只有一间宠物店,他很容易在宠物店里看到了正在闹绝食的狗子。
那宠物店主瞧见了程航,仿佛遇上了救星,他把季念预存在这里的一大笔钱都退了回去,抱歉的说:“实在养不起,实在养不起,有钱都养不起,这狗脾气大得很,我怕把它养死了,到时候主人来了要踹死我,您赶紧把它带回去吧!”
程航见到了闹绝食的狗子,它已经把自己饿得差不多了,但却还认识程航的,咕噜咕噜活了过来,狗眼睛也一点一点睁开。
程航亲自把它带到了宠物医院,做了紧急救治。
宠物医生说:“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饿久了。”
狗子很争气,在经过几番折腾后,它又活了过来,还屁颠屁颠赖在程航脚边,不肯走了。
程航把它牵出宠物医院,送它回家里,问它:“你妈妈呢?”
狗子嗷呜嗷呜低叫两声,伏低了狗脑袋,眼睛里竟然有了泪花。
程航拉着狗子站在公寓外头摁门铃,他并不确定季念是否已经走了,但也猜到她八成是走了。
但猜测归猜测,他心里还是有些想法,希望她别一走了之,否则这只狗怎么办,他总不能把它带走吧?
这可是季念和他初恋男友的狗。
他到现在还是恨季念弄死他们的孩子,他无法再接受她,更加无法接受她的狗。
季念果然不在家里,程航最后只能在钱夹底层里找到了钥匙开门。
这把钥匙从到他手里开始,就是以这个方式,存在在他的钱夹里,他没想到它到现在还依旧藏在这里。
程航把门打开后,狗子激动的朝门里叫了几句,仿佛它终于回家了,也终于活过来了。
狗子熟悉的跑进了家门,激动的把家里每个门闯了一遍,发现狗妈妈不在家里,它有些失落的溜回程航身边,匍匐在他脚边赖着不走了,大概是觉得没有狗妈妈,但有狗爸爸,这日子也就勉强还过得下去了。
程航把狗子推开了,因为他发现厨房的水龙头在漏水,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天长日久没人来关上水龙头,那水直接就“水漫金山”,积水成多的流到外面去,严重影响到邻居的出行。
程航找了工具三两下把水龙头修理好了,再拿类似抹布拖把的东西,把家里的水都擦干了。
他做完这一切,累得要死了,倒在沙发上,狗子钻到它怀里,他手一摸,就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狗脑袋。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季念在家里的时候,他哪里用得着干这些家务活,做饭洗菜洗碗拖地都是季念一个人干完的。
以前他看着她干活,心里总会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她不仅白白给他睡,还白白给他干活,有她在,他的生活别提多舒服了。早上有早餐吃,回家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只要躺好了享受就行了,偶尔他还能把她摁下去叫她用嘴伺候,这样的生活简直和神仙没什么区别。
程航现在回父母家里住,程家好几个佣人,可他觉得他们收拾得都不舒服,连被子都铺不好,还不如全部都踹走,只留一个季念伺候他就得了。
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还是对季念太仁慈了,他就这样放走了她,她杀了他的孩子,本来他就应该把她困住,狠狠惩罚她,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她当个小二,当个佣人,一辈子伺候着他也好啊。
狗子呜呜叫了几声,看样子是饿了,他叫了外卖,分一点给狗子吃,吃着吃着就不是滋味,这他妈都是什么狗食,还是季念做的好吃。
他吃过饭把家里翻了个遍,很快发现衣柜里他买给她的衣服,她都没带走,他愤怒的把衣柜关上了,很快又发现他买给她的首饰,她也没带走,他再次愤怒的关上柜子,心想着,她不是很贪钱吗?不是为了钱才接近自己吗?那她为什么不把这些值钱玩意都带走?留着干什么?给他养小三?
狗子忙前忙后的跟在狗爸爸身后,它觉得狗爸爸喜怒无常的,好像又要扔狗,它愈发卖力的在他身边摇尾乞怜。
程航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看着狗子这么卖力的讨好他,就跟当初季念卖力的想留住他一模一样,他突然就有些心酸,于是就不走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将她养的绿萝和发财树浇水,并修剪得像模像样后,后背往椅子上一靠,重新审视了这个小家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
程航重新走进卧室里,将自己的衣柜一拉,原本那个藏在他衣柜里的星星灯不见了。
他抿着薄唇轻笑,不动声色的把衣柜门拉上,手悠然的往裤袋里一插,俯下头看着狗子在脚边绕,嘴角忽的换上一抹嘲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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