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龄人中,秦瑾瑜绝对算是见识多广的存在。
但她从未见过有人这般癫狂。
由于动作过猛,苏寒的发冠有些歪,衣服有些散,头发也落下几根,面上因过度激动而泛红,与平日里风流潇洒的翩翩年轻亲王形象相差甚远。
周围侍卫也从未见过自家王爷这般愤怒,一时间也不敢上前,生怕苏寒情绪更加激动。
然而他们都是苏寒忠心耿耿的手下,若是苏寒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们难逃其咎,于是只好僵在那儿,不敢上前更不敢退后,只求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救下苏寒。
苏寒无视侍卫们关切的目光,就连在一旁的苏珩也不理会了,他一甩袖子绕到了棺材的另一侧,双手对着棺材的盖子猛地一推。
昏暗的灯光之下,幽深黑洞之上,冷清的棺材之内,一具腐烂到全身上下只覆盖着些许残破表皮的白骨静静地躺着,空洞的眼眶无神的望着凄凄夜空。
苏寒对着那棺材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磕在地面的声音极重,一滴泪眼从眼眶砸落至地面,碎裂无声。
他的身子弯曲,双手支撑在地面,头低垂的快要碰到地面,像是在行一个古来的跪拜仪式。
突然这样的事情,别说秦瑾瑜,就是苏珩和王府的侍卫下人,都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夏日炎热,秦瑾瑜看着棺材内的森森白骨,周身渐渐的爬上了一层森凉的霜,将她牢牢的包裹在内。
在极度的慌张之下,她听见苏寒悲愤而又绝望的声音:“娘......那昏君说把您埋在了妃陵,这许多年都对我严防死守,不准许我前去看您,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可您.......”
苏寒堂堂七尺男儿,声音近乎哽咽:“您怎么会在此处啊......”
秦瑾瑜愕然抬头。
棺材内,竟是苏寒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