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都饮尽了。
宗瑛难得说这么多话,但语调毫无波澜,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是一贯的寡淡神色里,藏了一些悲伤暗涌。
头顶柔暖灯光覆下来,哪怕她现在仍穿着坚硬铠甲,但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冷,那么难接近。
她不是机器,冷硬利索的行事风格之下,也有自己的情感。
盛清让捕捉到她目光里一丝柔软真实的疲惫。
客厅里一度陷入沉默,唯有座钟滴滴答答冷漠无情走向新的一天。
零点的钟声打过之后,冷冽酒气渐渐淡了,桌上只剩一堆空纸盒——全部吃完了。
盛清让起身收拾,宗瑛敛敛神,拿了烟盒走到外阳台上去抽烟。
她抽到第二支的时候,厨房水声歇了,盛清让走过来,停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
她站在室外的黑暗里,看亮光下的他重新打量她的书柜,她的相框,她的资料白板。
盛清让突然问她:“宗小姐,你不是普通的医生吧?”
宗瑛皱眉低头吸一口烟,抬头回:“原来是,现在不是。”
他问:“为什么不是了?”
宗瑛余光瞥一眼自己的手,说:“发生了一些事故,原来那扇门关了,只能去凿另一扇门。”
他视线回到资料白板上,上面贴着各种事故、凶杀案,其实他早该意识到她不是普通医生,哪有医生天天和死者打交道的?
他又转向书柜,看到角落里那只极限运动协会的小小徽章:“宗小姐,你喜欢极限运动吗?”
宗瑛仿佛回忆起很久远的事:“是。”
他问:“是哪种极限运动?”
“攀岩。”
“现在还去吗?”
“不了。”
“因为危险吗?”
宗瑛的烟快燃尽了,她说:“费手reads;大神和他家猫。”
盛清让打住这个话题,问她:“工作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