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摘星暧昧一笑,抛了个飞吻,“美人儿保重,期待它日再会。”
然后他把他跳出去的那个洞关上了……
卢栎恨不得骂死他,会泥妹啊!你丫把逃生通道都堵了,叫我们怎么跑!
“要不要试试上面?”他忍下怒气,拽了拽赵杼袖子,心想用力砸会不会砸开。
“机关已经被关闭,我们打不开。”
墓室晃的很厉害,石棺附近出现大片裂纹,从中间开始往下塌陷,油灯掉在地上,灰尘乱飞,视线变的不好,空气中弥漫着不详气息。
邢左和洪右在暗处请示:要不要去追上那个贼?
赵杼打出手势:你二人自顾逃生便好。
墓室自毁机关被摘星打开,很快整个墓将破坏怠尽沉于地下,墓顶逃生机关又被摘星关闭,他们只能顺着来路往外走。
来路危险机关虽然早被赵杼关闭,但这条路很长,如果不够快,他们不可能在墓地塌陷完之前离开,而且墓地自毁机关启动,之关被关闭的死亡机关可能也会重新开启……
赵杼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锋芒乍现,气势雄浑!
“抱紧了。”
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卢栎下意识紧了紧手臂,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发丝飞舞,身体箭一样随着赵杼往前蹿去,特别快!
就像以前看过的灾难大片,卢栎看到地面出现裂纹,震动得厉害,根本无处下脚,各种砖墙,门石在他身后崩塌,砸下来,激起大片烟尘,视野里所有东西都在晃,而赵杼寻找着任何可借力的时机和地点,抱着他在这纷飞可怖的环境中艰难的往外奔逃。
这还不够,往外的路并非像来时一帆风顺,会出现扭曲到不能通过的门,被巨石砸毁的道路,赵杼就用他似乎拥有无穷力量一般的手脚,蛮横的将其打碎打通;会有不知道从哪里,为什么会出现的火海箭雨,赵杼像一条鱼似的,灵活的从各种缝隙游走钻过,脑后也像长了眼,不但自身没受一点伤,也没有让卢栎伤到,哪怕半根头发。
虽然赵杼表现的如屡平地轻松非常,这毕竟是一个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命丧的境况,卢栎从来,从来没有经历过,甚至想像都想像不出来。
做为一个在温室长大的孩子,卢栎真的害怕了,他心跳如擂鼓,感觉一个不注意心脏能从嗓子眼飞出来,这真是太、可、怕、了!!
他根本忍不住自己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同时下意识死死抱紧赵杼,连两条腿都紧紧缠在赵杼腰间,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放开,死都要死在一起似的。
赵杼跳过最后一道门,身体高高跃起,任身后墓地缓缓塌陷,唇角难得扬起,笑了。
这是卢栎第一次听到赵杼的笑声。
自认识开始,赵杼一直板着脸,仿佛谁欠他百八十两银子似的,永远都是一副傲慢神情,看谁都像在说‘愚蠢的凡人’,第一次,卢栎感受到他真心的愉悦。
脸贴着的胸膛震动明显,他发誓他听到了赵杼的笑声,背后还被他的大手一下一下安抚,耳边传来这人悦耳动听,好像大提琴一般的声音,“怕什么……”
卢栎好奇地露出头去看,眼前已然一片开阔天地,空中飘着雪花,落在鼻尖,微凉。
背后墓地正在下沉,发出轰鸣巨响。
而赵杼抱着他高高跃起,让他看着那差点将他们生命吞噬的墓地变成平地。
他闻到淡淡冷梅香气,清冽,微甜。
他听到赵杼隐隐约约的声音,“……有我在。”
这一刻胸口有些酸胀,眼睛有些模糊。
卢栎紧紧抓着赵杼的衣服,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他有朋友了……
他不再是孤单单一个人,他可以再一次拥有上辈子那些父母亲友曾给予的温暖。
上天对他何其眷顾……
“谢谢你……”谢谢你,赵杼。
不管以后会如何,他将永远记住这一刻,这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一刻。
……
终于离开危险,赵杼却没放下卢栎,“直接回去,嗯?”
卢栎心有后怕,当然回到安全地点更放心,“嗯回去。”
来时的路不好走,回去的路也好走不到哪去,卢栎不想自大的挑战自己行走,甚至连赵杼怎么从凶险的大鸦口上去都没心思关注,脑子里乱七八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他一直没有放开紧紧抓着赵杼衣服的手,远远看到慈光寺时,他突然突然注意到赵杼的脖子上……好像有块斑?
赵杼衣服被他拉扯的不像话,领口处往下缩了很多,卢栎看到他喉结下面,往日被衣服遮带住的地方,有一抹深色印迹。待赵杼调转方面,光线更强时,卢栎看的更清楚了,好像是一块胎记,红色的胎记。
胎记有拇指大小,形状不怎么规则,颜色是非常鲜艳的红色。
卢栎很少在人身上看到如此面积颜色的胎记,一时好奇,手指轻轻探了上去,“这个……”
在指尖落到胎记上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赵杼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两人身体迅速下坠,落地。
赵杼将他推开,慢长斯理地整理衣襟,“害怕了?”
卢栎不懂他为什么停下来,这离寺门好像还有段距离?
赵杼见他不语,冷笑一声,“害怕就滚远点。”
阎王印,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全家,注定不得好死……
连他亲生父亲都因为这个胎记疏远他,别人……更不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