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绪平定下来后,田丰大喝道:“全都出去,你们若是不出去,我要叫人了,事情若是闹到王灿面前,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徐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吕蒙嘿嘿笑道:“田丰,你以我我是傻子么?哼,你叫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搭理你。院子外的侍从我都打发走了,老师不可能听见你的吼声的。所以啊,你不可能喊到人,你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孤孤零零的没有人搭理你。”
顿了顿,吕蒙又说道:“即使有人听见你的喊声又能怎么样,我是老师的弟子,我未来的前途无可限量。这些侍从不会为了你得罪我的。至于你田丰,仅仅是被人抛弃的弃子,你觉得侍从会为你得罪我么?”
一番话,驳斥得田丰哑口无言。
田丰有心反驳,但又不得不承认吕蒙说得有道理。
吕蒙是王灿唯一的弟子,光是这一个名头就足以震慑许多人。田丰只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俘虏,让侍从在吕蒙和田丰之间进行选择,所有人都会选择吕蒙。
这一刻,田丰似乎气馁了。
他看向吕蒙,淡淡的问道:“你来我的院子有什么事情,你该不会是闲得没事想让人撞破我的房门,故意羞辱我一番吧。”
吕蒙说道:“你倒聪明,知道我的来意。”
说着话,吕蒙在大厅中来回的走动。
吕蒙走到田丰写字的案桌旁的时候,看着桌上的毛笔和左伯纸,啧啧说道:“你一个被俘虏的阶下囚,怎么可以有资格享受舒适安逸的生活,这些毛笔和纸给你用了全是浪费。我来找你,就是要给你换一个环境。”
田丰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他猛地大喝道:“吕蒙,这是王灿给我安排的,你没有权利干涉。”
吕蒙说道:“老师有事离开了县府,这几天都不在县府。嗯,这几日内,我会让你好好的享受一番,让你明白俘虏该有的是什么待遇。”
田丰喝道:“混账,你就不怕王灿知道后惩罚你么?”
吕蒙嘴角上扬,嘿嘿笑道:“老师是不可能惩罚我的,即使老师知道了情况,我身边还有一个证人。”吕蒙摆手指向徐庶,说道:“这是老师麾下的谋士徐庶,有他作为证人,老师怎么可能知道呢。你放心,我会让你过得舒心的。”
田丰目光看向徐庶,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他先前看见徐庶英武不凡,又颇具儒雅之气,感觉还挺不错的。但是现在听了吕蒙的话,立刻觉得徐庶是一个嫉贤妒能之人,是害怕他成为王灿的谋士,影响他的地位,所以和吕蒙一起来挑事,其目的是为了整治他的。
此时,田丰觉得争斗无处不在。
袁绍麾下的谋士是如此,而王灿麾下的谋士也是如此。
他现在还不是王灿的谋士,徐庶就不可耐的要出手对付他。若他真的成为王灿的谋士,岂不是又要陷入漩涡中。这一刻,田丰心中竟有些心灰意冷,觉得争权夺利的事情真的没有意义,心中升起归隐山林的想法。
他心中无奈,干脆不搭理吕蒙了,回到坐席上坐着,看吕蒙能做什么?
吕蒙和徐庶见田丰退回去,都愣了愣。
旋即,两人明白田丰这是退缩了,不愿意和两人继续逞口舌之利。。
吕蒙不管田丰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田丰心中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若是知道田丰有归隐山林的想法,恐怕得自己扇自己两巴掌。
吕蒙盯着田丰,大喝道:“立刻将案桌搬走,将屋子中的书籍搬走,再将屋子中陈列的古玩等东西也都搬走。最为一个囚徒,屋子中怎么可以有其他的东西呢,只需要剩下床榻就行。唉,阶下囚都是谁的茅草,你却有床榻可以睡,还是不错了。”
吕蒙说完后,和徐庶转身离开了书房。
两人走出房间后,相视点点头,嘴角露出了笑容。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吕蒙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走到徐庶旁边,笑问道:“徐先生,我演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一个纨绔子弟?”
徐庶点点头,然后和吕蒙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后,屋子中站着的士兵开始执行吕蒙的命令。一个个士兵出手,使得整个屋子变化凌乱起来,再不是原来的模样。
“哐当!哐当!”
转瞬间,屋子中响起铛铛的声音。
这些士兵将屋子中的书籍和古玩搬走,书房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田丰正襟危坐,看着将书籍等东西搬走的士兵,神色不悲不喜,但是眼眸中却露出一丝悲哀的神情。
寄人篱下,或许就是如此!
约莫半个时辰后,书房终于干净了。
吕蒙带人闯进来的时候,直接将书房的房门撞坏,田丰不仅是居住的地方遭到破坏,连心灵也遭到了打击,情绪变得非常糟糕。
他叹了口气,回到床榻上坐着。
田丰怔怔的坐在床榻上,神情显得落寞无比。
当他身体仰下想脱掉穿在脚上的靴子,骤然发现床脚下竟还有一本书。见此,田丰没有急着将书捡起来,而是抬头看了眼屋子外。见屋子外没有人,田丰才小心翼翼的将书本拿起来,仔细的翻阅着。
有了这本书,已经足矣。
虽然房间被破坏了,但是日常的供应没有受到影响,而且下午人就有人跑来将书房的房门修好,又将屋子打扫了一遍。但书籍没有了,装饰没有了,屋子中空荡荡的,让人心中也有些空荡荡,没有着落。
虽然如此,田丰却没有感到无聊,因为他还有一本书可以阅览。
有书可阅读,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