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金红里,段竹锦走进省军区大院。独门独院的小楼,布置得却极简朴。红砖俄式二层小楼前,种着柿子树,搭着葡萄架。此时正是秋日丰盈,柿子树上一颗颗大柿子像是一盏盏小灯笼;葡萄架上的紫葡萄,一串串的躲在绿叶间,被阳光映得仿佛串串水晶。
段家长女檀云正在葡萄架下看书,转头看见竹锦进来就笑,“爸可在家,待会儿你仔细些。”
竹锦听着就一吐舌,缩着脖子躲到树影后,“姐,我现在躲出去还来得及吧?别说看见过我。”
檀云正笑,二楼书房窗子上已经映出段玉帛昂藏身影,“竹锦上来。”
“完了……”竹锦一缩脖。
檀云就乐,“去吧,我待会儿会记得致电保护动物组织营救你。”
竹锦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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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竹锦走进段玉帛书房,规矩地束手立在门口。垂眸只看老式木地板,上头的红漆打着蜡,颇有古色。段玉帛身材高大,国字脸,典型军人身姿。虽然名为玉帛,竹锦知道爸打起人来一点都不和平。
“怎么会突然从北大改成医大?”段玉帛开门见山,行伍气质十足,“我本希望你考四军医,可你说不希望爸爸左右你的未来;我尊重你自己选择北大,可是我去海防哨所视察一圈回来,你怎么又改成本市医大了?”
竹锦拿捏了半天字眼,“爸爸,儿子更注重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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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伦之乐?”段玉帛好悬被气乐,“你今年多大,就张口闭口天伦之乐?我以为年过五十的人才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