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褚多说了几句,他也不知道毛三会不会听。
“大师,你的话我会考虑的。”
毛三年纪不小了,不论是前妻还是现在的妻子,苦药水不知道喝了多少,怀都没怀上过,毛三之前就怀疑是不是他做这种事的报应,可谁让钱这玩意儿更诱人呢,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得过且过了。
而现在晏褚的话,就是把他那些侥幸都给弄没了。
在他的感激中,晏褚拿着那叠钱,带着瞎子离开了风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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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这是有真本事啊。”
此时晏褚和瞎子就坐在一个面摊上,两人面前各自摆着一碗大份的牛肉面,现在时间还早,面摊上除了他们俩人,也就三四个人分开坐着。
瞎子越琢磨越不对,之前那两家人还能说是被忽悠瘸的,可毛三这情况显然不是啊。
对方在这一片混那么久了,能是什么好骗的人物,显然是晏褚那些话都说到了点子上了,这才使得毛三那么惊慌。
可晏褚是怎么看出来他身上有那些病症的,难道真的是算出来的,这世界上真有那种能人光看面相,就能算出一个人的命运来?
瞎子有些怀疑,可是同时想着自己的事,不禁有些异动。
“头晕耳鸣、潮热盗汗、舌红少津、腰酸腿痛,这些都是肾虚的症状。”
晏褚吃了口面,这家面摊的摊主是一对老夫妻,做了半辈子的面了,面条揉的筋道,面汤也是实打实用大骨头熬出来的,撒上葱花,别提多香了。
他一边吃一边心里暗自点点头,觉得花八块钱能够在风俗街边上吃上这样一碗实在的面条,他的运气果然很不错。
“原来不是算出来的。”
虽然这个想法比较符合瞎子的设想,可一听不是算出来的,他还是忍不住失望了几分。
其实想想也对,毛三刚掏了一个大墓,他说没找到多少好东西,可多少还是有收获的,按照他那性子,深山老林憋了三五个月,等出来的时候,还不得放松放松。
恐怕就是放松的多了,把自己的内里都给掏空了,岂不就肾虚了。
不过晏褚仅凭推断就能猜出来这些,也很厉害了。
“不对,那刚刚你拍毛三那一下,又是什么?”
瞎子顾不上吃面了,就想把自己心里的疑惑搞明白。
他可记得,毛三对他彻底改变态度就是在他之后那一拍之后的,肯定是因为那一拍以后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结果,毛三才会那样相信他的。
晏褚已经吃完了面,他喝了口鲜美的面汤,然后才开始对仅有的三块牛肉进攻,表情十分虔诚,仿佛没有听到瞎子的疑问一般。
实际上刚刚他对毛三说的话,半真半假。
他身上确实沾染了阴煞气,只是并不多,那些阴煞的存在,也就只够让他的肾虚来的更快更猛烈一些。
即便他没有插手,那些阴煞气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毛三点运气还是不错的,那个墓穴绝对是个养尸穴,刚刚他拿到那块阴沉木的时候已经仔细查看过了,木料上划刻的很多符文直到今天也清晰可见,如果真的按照设计那个陵墓的人所想,再过上百年,里面的女尸吸足日月精华,起码也是毛僵的等级。
只是在尸体炼化还没成就气候的时候,就先迎来了一波盗墓贼,意外破坏了里面的阵法,毁了女尸口中含着的那口生气,导致这些布局全都付诸东流。
如果没有那些“前辈”,毛三等人进到那个墓穴里,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更何况像现在这样,把人家女尸的棺材都给劈成碎块了。
“师傅,你给我详细说说呗。”
瞎子的脸皮够厚,他可不怕别人的冷脸。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晏褚岔开了话题,瞎子作为普通人,知道的事情还是少一些比较好,至少这样过的比较单纯。
“我啊,我叫林鸳,师傅你呢。”
“噗——”
晏褚正喝着牛肉汤,全给喷出来了。
瞎子看着自己只吃了两三口的面碗,默了默,掏出纸巾递给晏褚让他擦一擦嘴和捂嘴的手,同时也给自己擦了擦脸。
“你叫林鸳,我是说,这个名字还挺女性化的。”
晏褚受到的刺激有点大,差点把肺都给磕出来了,好半响,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拿着纸巾擦干净自己面前的桌子,又跟老板要了一碗面,补偿林鸳。
“是吗?没办法,爹妈给取的。”
瞎子眼神闪了闪,然后镇定的对晏褚笑了笑。
平静下来的晏褚也冲他笑了笑,之后安静看他吃完那碗面。
一开始,他一直认为林鸳是个女性,还是一个和原身有不少牵扯的女性,因为晏褚无法想象,原身和眼前这个满口诨话的青年有什么痛彻心扉,以至于下意识遗忘的情感纠缠。
这么想着,晏褚忍不住看着林鸳打了个寒颤。
不过,虽然对方说他叫林鸳,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他不是林鸳,林鸳也一定是一个和对方有很密切关系的人。
原本跳脱的瞎子在之后变得安静了不少,默默把新上来的那碗面吃完。
有了这个打岔,他也没再问关于毛三那桩事,只是心里把这件事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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