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即将离开这片混乱的地狱,在唯一一条通往外面的出口之处,却见一堵石墙,死死的堵住了离开的唯一去路。
旁边就是悬崖峭壁,一旦跌落,就会送命。
“可恶!”颜仪怒骂一声,看来这人有意为之,要将这苍静山脉南边的人全部置于死地!
好狠毒的心!
颜仪勒马而停,眼神凝重的抬眼看着这堵石墙,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队银色装束的人从天而降,那些人手臂都绑着的如鸟类翅膀的羽翼,乘风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马车之前。
颜仪一见,顿时松了口气。
这是炎淼家族最精锐的银月军队的羽部之人,看来反应速度相当快。
“奉修空长老命令,我们要将所有生还之人带出,如有冒犯,请谅解。”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眼神锐利,声音坚定,看样子平常训练有素。
颜仪由于易容,羽部之人不知道其身份,于是先将马车内的女子一一带出,揽住他们的身体,朝悬崖滑翔而去,带出了这片如地狱般的山脉。
楚风云被人揽住,在空中滑翔之时,看到那仍在轰鸣的苍静山脉,无数树木被毁于一旦,尘埃满天,那里几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有人想利用这种毁灭性的手段取得胜利或者达到某种目的,可以说那人就是疯子,是最没有人性的疯子!
人生,人死,在有些人眼中不值一提。
楚风云看着那满天尘土之地,只能低叹一声,那轻叹瞬间被轰鸣之声掩盖,飘散在满天尘埃当中。
苍静山脉南边的爆炸在整个炎淼家族引起一片的沸腾,族人们人心惶惶,有的人说是天灾,有的人说是人祸,在没有正式公布原因之前,众说纷纭。
山的崩塌持续了大半天才完全停止,颜仪卸了易容,带领着家中所有的银月军进山搜救,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出山,最后找到了将近八十多具尸体。
而其中将近一半的是天等级之人,这个噩耗传出,整个家族都震惊异常。
泥等级之人虽有牺牲,但是竟然数量不多,加起来不到十人,这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颜仪很忙碌,楚风云作为内务掌事也异常忙碌,处理着一些善后的事宜。
两人几乎都没有见面的机会,就这样在一片混乱当中过了七天,楚风云接到了要去议政事议事的帖子。
楚风云坐在书桌之前,手指不断摩挲着简单的帖,看着外面纷繁大雪,知道有些事情就要来临,她躲不过的。
楚风云吩咐晓茹为她找了件宽大的深蓝色锦绣兰花的棉袍,怀孕已经四个多月,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凸显,还好是寒冬,衣袍穿得厚实一些也没有人察觉得出。
晓茹还是不放心的为她围了个雪白狐裘避寒,扶着她出了门,花醉撑着油纸伞站在另外一爆一行三人就走在雪地当中,很快就来到了议事厅。
晓茹和花醉不能,只能在偏厅等待,楚风云拍了拍肩头的雪,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暖意融融的议政厅内。
入眼就能看到最前面的颜仪,仍然一身黑衣端坐最前面,那清冷的眼神在看到楚风云的那一刻微微闪了闪,随即掩下。
议事厅内气氛很是凝重和压抑,此时已近中午,看样子这里的人已近议事一早上,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楚风云出面解释,这才要她前来。
楚风云站在最中间,行了个女子的礼,刚站定,炎律长老的声音就质问道:“这次夺羽大赛,苍静山脉南部毁于一旦,据查实,是因为埋有数量的毒药烟火爆炸所致,不知在这之前,楚掌事是否有所察觉?”
“没有。”楚风云不卑不亢的简答答道。
“那请问,为何泥等级族人能够大部分存活下来,而据调查,他们都在爆炸之前收到了撤退的暗号,这是作何解释?”
“泥等级有一族人从小从事火药的作业,在爆炸的前一段时发现异常,我们只来得及通知自己等级之人撤离。”楚风云继续答道,她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没有任何胆怯之色。
“回禀家族,刚才楚掌事已经承认,他们等级之中有人非常熟悉烟火的制作,这点怕是难辞其咎,说不定主事之人就是她!”颜仪抬手一指楚风云,神色严厉。
所有人都看向楚风云,只见她神色如常,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炎长老的断章取义和偷梁换柱的功夫实在厉害。但是我也问一句,凡是要讲证据,证据呢?”
“你一个外族人无缘无故来到我族地盘,说不定是轩辕家族的尖细,你要如何证明你又不是他们派来的呢?”炎律紧抓住楚风云不放,看来在这之前,他早就把导火线引导了楚风云的身上,此刻就等自己燃烧起来了。
“无缘无故?我来的目的也只有你们的家主能够回答了。”楚风云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颜仪。
颜仪今天安静得有些异常,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放肆!我们调查过,你在东阳惹下祸事,东阳皇帝下了全城追击令,家主也只是怜悯之心救了你,你就赖在我们这里不赚你这一箭双雕的本事也不弱。谁不知道东阳王朝的后面就是轩辕家族,说不定你们这是唱了一出苦肉计。”此时吴洋抢在颜仪开口之前出声说道,眼中的怒意非常明显。
楚风云轻笑一声,眼中嘲讽之色更是明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风云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不愿与她多做争辩,也知道有人想要给自己安个罪名,怕是怎样都能找到借口。
“还有,据闻你跟一个泥等级的车夫过无情林中。据闻无情林中迷幻阵势极难破除,除非丧失人性的与任何人媾和,楚掌事怎么走出来的也只有自己知道吧?”吴洋眼中显出嘲讽之色,那是一种看不守妇道之人的蔑视神色,那是一种耻笑之色。
其它族人听后,眼神中也露出轻视之色,好几个人甚至低笑着交头接耳,看口型都知道肯定是在说非常难听的词句。
楚风云可以被人诬陷是尖细,可以被人唾骂卖友求荣,可是一个女子被污蔑贞洁,这是楚风云不可容忍的。
但是楚风云也有些百口莫辩,她也不是那种泼妇般大骂之人,她压下心中怒火,看向颜仪,淡淡问道:“家主,此事你怎么看?”
楚风云这这几天实在乏力,懒得辩驳,将问题丢给颜仪解决,吵完这里,好赶紧回屋吃东西。
最近孩子长得非常快,母体也饿得非常快,需要进食好几次可能不饿。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颜仪身上,见他凝神在想一些事情,他不开口也没有人再说话。
良久之后,颜仪仿若下了决心,站了起来,黑色锦袍垂落在地,暗暗光辉流光溢彩。
他没有直接回答楚风云的问题,而是缓缓走下了台阶,来到楚风云的身前,衣袍随着他的动作仿若行云流水般飘逸,仿若那天神般降临到楚风云的身前。
楚风云不明白颜仪为何走了下来,隐隐觉得眉梢有些微跳,心头不知道由来的有不好的预感。
颜仪来到楚风云身爆伸手拉起她的手,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前几天由于忙着处理家族事项一直没来及的宣布一件事,这几天看样子事情也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