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馨和张鹋儿想想,也觉得沈丹遐所言有理。
四人边喝着茶水吃着糕点边闲聊,约过了一刻钟,马蹄声由远至近,跑去林里的八人回来了。沈丹遐、李云茜和张鹋儿三人从圆墩上站起来,伸长脖子张望。
“不是吧,怎么不是赵世子呢?”李云茜看清最先回来的人,难以置信地道。
沈丹遐得意地笑了,“我就说过是朗哥哥赢。”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朝着他挥手,“朗哥哥,朗哥哥。”
徐朗听到小姑娘清脆地呼喊声,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扬,夹紧马腹冲刺。紧跟在徐朗后面的是沈柏寓和赵诚之,他们也在往前冲,可就在这时沈柏寓骑的马失了前蹄,沈柏寓惯性地被甩了出去,马的后蹄眼看着就要踩在他的身上……
“小哥!”沈丹遐失声喊道,小脸煞白。
严素馨被吓得抓紧了衣襟,“沈……”眼前发黑,人摇摇欲倒,旁边的婢女连忙扶住她。
李云茜和张鹋儿吓傻了,反应不过来。
徐朗听到喊声不对,回头一看,翻身上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与此同时赵诚之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去救沈柏寓。徐朗快一步,抱着沈柏寓往旁边一滚,避开了重重踏下来的马蹄。
“小哥,小哥。”沈丹遐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沈柏寓受了伤,不过还好徐朗救得及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有左腿膝盖、额头还有屁股上有擦伤;徐朗抱着沈柏寓在地上滚时,把手臂给弄伤了。只是他穿着玄色的衣裳,不是太看得出来,他又是一脸的淡然,沈丹遐还以为他没有受伤,就没管他,围着沈柏寓身边。
张舣让人去拿烈酒和金创药过来,沈柏寓的屁股上也有伤,被扶到屋里洗清伤口,烈酒倒在伤口上,疼得沈柏寓鬼哭狼嚎的,“痛痛痛痛,痛死我了!”
沈丹遐在外面听得胆战心惊,刚才那一幕,差点吓得心脏停止跳动了。要是沈柏寓有什么好歹,她真得不敢想像,“朗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沈丹遐看到地砖上有几滴鲜血,徐朗的右手背上有两条血迹。沈丹遐这才知道徐朗也受伤了,赶忙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沈丹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一点皮外伤,不要紧。”徐朗安慰她道。
沈丹遐抬头瞪了他一眼,拿剪刀剪开他右手衣袖,亲自为他清洗伤口和上药。徐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不疼吗?”沈丹遐蹙眉问道。
徐朗额头上已疼出一头的汗,嘴上却道:“不疼。”
“就会逞强。”沈丹遐撇嘴道。
这时沈柏寓上完药,由严裕搀扶着走了出来,拱手,“朗哥儿,谢谢你救了我。”
“你我是亲戚,救你义不容辞。”徐朗正颜道。
张舣安顿好高榳后,从外面走了过来,“徐大人,沈公子,两位的伤势如何?”
“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沈柏寓挺了挺身子,装硬汉。
“骑马受伤在所难免,张世子不用放在心上。”徐朗面色冷肃地道。
“两位无碍就好。”张舣松了口气,多亏徐朗救下沈柏寓,要是沈柏寓命丧含桃山庄,张家难辞其咎,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因为这件事,午饭推迟了半个多时辰;沈丹遐和严素馨都被吓得不轻,也不想再留在山庄里玩耍了,吃过午饭,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告辞回城。张家兄妹也没留她们,送了她们每人三小篓樱桃、各色的干果,还有几只锦鸡、一对兔子等野味。
回到家里,沈丹遐打发侍琴,送了一小篓樱桃去程家。侍琴从程家回来,对沈丹遐道:“姑娘,定边侯府也给程府送来了一小篓樱桃。”
“你没看错?”沈丹遐质疑问道。
“奴婢绝对没看错,送樱桃来的那个是李姑娘身边的侍剑。”侍琴和这个跟自己名字一字之差的人,记忆深刻。
沈丹遐还想说什么,小厅里传来沈柏寓哎哟哎哟的呼痛声,“母亲,你戳到我伤口了。”
原来陶氏得知沈柏寓从马上摔下来,差一点就小命不保,生气地伸手在他包着纱布的额头上用力一戳。
“现在知道痛了?你技不如人,逞什么强?赛什么马?”陶氏生气地诘问道。
“母亲,意外,这是意外,我差一点就超过朗哥儿得第一了。”沈柏寓抱着头道。
陶氏见他还不知错,曲指在他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听说是朗哥儿救了你?”
“朗哥儿为救我,把手臂给弄伤了。”沈柏寓躲开了些,免得他娘打得顺手,又给他来几下。
“你说你这事闹得,自己受伤也就算了,你还连累别人。”陶氏生气扬起手,发现打不到沈柏寓,眼一瞪,“你给我过来些。”
“母亲,我现在受伤了,你等我伤好了,再打行不?”沈柏寓央求道。
“行,行,就留着等你伤好了再打。”陶氏同意了。
沈柏寓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不影响他看书写字,但徐朗属于武官,他手臂受伤,就不能再舞刀弄枪,不能当值,要在府中休养一段时间。沈丹遐不知道他在府上能不能休养好,有心过府去看看,如是就跟陶氏道:“朗哥哥是救小哥受得伤,我们不过去看看他,感谢他吗?”
“明天我准备带些补药和伤药过去看他,感谢他。”陶氏笑道。
“娘,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沈丹遐笑道。
陶氏看着她,道:“你留在家里,娘一个人去。”
“娘,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沈丹遐抱着陶氏的胳膊,娇声道。
“九儿,你还记不记得娘上回说过得话?”陶氏盯着她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