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是美,给我乖乖的呆着,匈奴这会儿缺不了你。”辛冉自平定了匈奴,这些年多亏了丹阳帮忙,又怎么会愿意丹阳跑到洛阳去。
“那,把人给杨修带回去。”丹阳趁面要求,辛冉只觉得十分的心塞,指着丹阳道:“你这心,偏得够没边了。”
丹阳抬头理直气壮道:“明明是你的不对,还怪我。”
“给他,给他!”辛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丹阳高兴地直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辛冉见她欢快地离去,更觉得堵得慌,自从匈奴内乱平定之后,丹阳去了一趟邺城回来之后,没错,武力值长了,但对于曹盼那一副崇拜的样子,辛冉已经不想再看。
杨修十分淡定地等着,等着夜黑风高,外头传来了一阵阵的动静,然后一个人揪着开了帐走进来,杨修与来人作一揖,“丹阳公主。”
“杨公子。”丹阳也跟杨修笑着打招呼,杨修道:“公主让修甚是好等。”
“如此,杨公子请吧。”丹阳那请着杨修离开,似杨修这样的聪明,尤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多谢公主相救,多谢公主相救。”杨修十分客气地道谢,丹阳带着杨修迅速地离开,直把人送到了幽州与匈奴的交界处,不远就是大魏的岗哨了,丹阳道:“杨公子,丹阳就送你到这儿了。”
杨修依然客气地与丹阳作一揖,“多谢公主,多谢公主了。”
丹阳看着杨修道:“杨公子该明白,我能救你出来,那是我王兄的意思。”
点点头,杨修很是乖觉的把话接上,“自然,自然。匈奴与大魏交好多年,辛冉单于与大魏交好之心,修明白,陛下更是明白,陛下让修前来幽州,就是想要与匈奴永结盟好,做永远的朋友。将鲜卑各族的盐米收回以魏控之,不过是想要北地平静罢了。辛冉单于制不住鲜卑,陛下就只能亲自出手,陛下如何对待的匈奴,也会如何的对待鲜卑之族,只为了各自的太平日子。”
丹阳看着杨修道:“她的心思,不是我能明白的。她收回匈奴对鲜卑各族的盐米控制,但匈奴需要的盐米,她并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些,这一份心意,我还是能明白的。”
瞧着杨修,丹阳轻笑道:“杨公子,我们匈奴人是没有你们那么懂那些弯弯道道的,但是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不好,我们有眼睛看。”
“公主这般说,修就放心了。”杨修真心实意地与丹阳作了一揖。
“这个人,就当是我送给阿盼的礼物。”丹阳倒是依然直呼曹盼之名,杨修果断地当然没听见,但是那叫丹阳送来的人,“陈焄!”
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来,杨修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驾,驾!”
岗哨就在前头,这么大的动静,丹阳不曾刻意地隐瞒,岗哨那头自然是很快地发现了,发现了就立刻地有兵马赶来。
“就是这个人将你来幽州的行踪告诉我王兄,让我们把你捉了来,而且也是他撺掇着我王兄与大魏兴兵,说什么蜀汉的兵马已经发兵而来,陈仓是开始,长安城才是他们的目标。什么得了长安旧都,汉室可兴,大魏必亡,口气倒是挺大的,还说我们要是兴兵帮忙,事成之后幽州就是我们匈奴的。”丹阳扯着那五花大绑,连嘴都给塞住的陈焄如此地跟杨修说了来龙去脉。
杨修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陈焄早就已经被罢了官,怎么会知道杨修的行踪。许以幽州给匈奴,就是为了匈奴出兵,陈仓,长安,都出了什么事?
但这个时候,并不是杨修追问的时候,杨修与丹阳再作一揖,“公主一心与大魏交好,修一定回禀陛下,陛下,必与匈奴永结友好。”
丹阳见那越来越近的人,“这会儿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们的人就到了。不过,你回去帮我给阿盼带一句话,就给她说,用不了两年我就要到洛阳长住,让她给我准备一个好宅子,得按我的喜好布置妥当了。驾!”
该说的说完了,丹阳快马加鞭地带着她的人离开了,而夏侯尚也带着人赶来看,见到杨修自然是认得的,“中书令。”
“夏侯将军!”夏侯尚认得杨修,杨修自然也是认得夏侯尚的。
“是丹阳公主把中书令放了回来?”杨修虽然衣裳凌乱了点,但是并不见半分伤痕,夏侯尚驻守幽州,自然是知道匈奴里头的人。
“是辛冉单于放我回来。还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指了一旁叫人五花大绑的陈焄,夏侯尚看了看,并不识得此人。杨修道:“走,把人带回去,好好审审,大魏出了内鬼。不仅引蜀汉攻打大魏,更要引外族入侵大魏,目的是灭大魏。”
夏侯尚听得心惊肉跳,吐了一口气道:“他们怎么敢?”
“敢,有什么不敢的。”杨修眼中尽是冷意,夏侯尚一把提过陈焄,“走!”
便快速的要往幽州界内而入,曹彰听到了动静赶来,见不仅杨修回来,竟然还绑了一个人。
夏侯尚不认识陈焄,他却是认识的,“这不是陈氏的陈焄?”
“正是。任城王怕是想不到,中书令来幽州的行踪正是他透露给匈奴的,也是他撺掇匈奴,让匈奴趁蜀汉与我大魏兴兵之时,进攻大魏。”杨修一下子将陈焄做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曹彰一听那叫一个大怒,一拳就打向陈焄,直打得陈焄眼冒金星,“你敢叛魏,我杀了你!”
“任城王手下留情。此事绝非他一人可为之,必有同党。故留他一命,让他供同其他内鬼才是。”杨修赶紧的拦着曹彰,万不能让曹彰把人打死了。
一听这般的理由,曹彰终于是松开了拳手,将陈焄提拎了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招出你的同党来,否则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陈焄挨了一拳,面对曹彰只是一声冷笑着,根本不拿曹彰撂的狠话当回事。
“任城王,审人这种交给我们这些文人来办吧。”一个病弱得似是风吹都要倒的俊美郎君一身刺使官服的走来,正是幽州的刺使宋侣。
此人尚不满四十,蓄了胡须依然的可见容貌出众,一步三摇地缓缓行来,曹彰看得那叫一个痛苦。“我说宋刺使,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点,在这幽州镇守,你管得住幽州的人吗?”
宋侣笑得温和地道:“这个问题任城王可以问问夏侯将军。”
夏侯尚面对宋侣十分的恭敬,“刺使大人。”
没本事的人能让一介武将如此的恭敬?话说得再多,倒不如这幽城中里掌兵的人对他的了解。
“这位宋刺使是先时贾太子太傅与陛下调、教出来的人,与并州刺使、凉州刺使一般,皆掌一州的庶务,手段非同一般。”夏侯尚与曹彰这么说了一句。
别人也就算了,并州刺使,那是他的老搭挡了,人怎么样,手段如何,他当然是有数。
“都是贾先生教出来的?”曹彰还真是不知道这三个都是师出同门,故而有此一问。
“是应陛下之请专门教出来的。先时太子太傅于北地坐镇时,手把手教了他们几年。”夏侯尚非常肯定地告诉曹彰。
贾诩啊,那位的本事,曹彰虽然并没有见识过,但是连他亲爹曹操,还有如今的女帝曹盼都夸赞的人,更为曹盼坐镇了北地数年,将北地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的并州刺使,他更是亲眼见过那本事的,所以,肃然起敬!
“中书令,宋刺使。”夏侯尚与曹彰嘀咕那会儿,杨修跟宋侣相互见了礼。
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身居相位,年纪相差无几,皆是曹盼器重的人,客气都是要客气的。
“陛下来信道匈奴定然不会伤害中书令的,让我们不得挑起战事,还说中书令一定会回来,不仅回来,还会将匈奴安抚好。”宋侣笑着与杨修说着曹盼来的信说。
杨修一听露出了一抹笑容,“陛下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