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歇息了一日,先是谢过了玉瓷,只是又把几人都叫了过去,看着若儿得的那块士省的令牌,傲世的脸上也是带了几分坚决。
若儿心底还是想和傲世在了这城里,城中的日子已经好上了许多,她宁可在了这里落户,看着傲世的脸色她也知道,只怕眼前的他是有了其他的主意。
傲世已经定了主意要北上,她心里有些埋怨的精控,傲世是为了断了后顾之忧,想解了城中兽兵身上的兽毒。小小的释珈城又怎么能圈得住傲世的这番雄心,想到了这里,若儿盘算着要收拾了行李,和他们一起去刹雪城,只是听到后头,若儿心里犯起了嘀咕,听这傲世的意思,分明是要让自己留在了这儿。
听到这里,她有些按捺不住了而起,只是傲世的这番话,让她又泄了底气,原来此次,几人前往北帝都是想去士省从军,自己还真是跟不得,她心里有些埋怨,只是嘴上也不知道要如何争辩。
傲世临行之前,叮嘱着嵇潜要悉心照顾城里,城门在连日的赶工下,已经修好,若儿站立在了崭新的城门,看着前方缓缓行去的三人,心里有些不愿。
她一路小跑了下去,心里有了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口。她心底默念,傲世,你回头看看我,只要是一眼,我,我就...
傲世在了前头行着,突然心底有丝声响,他转头一看,只见若儿站在身后笑着,阳光和那一阵阵芸苔花影中,少女婷婷而立,双手挥动,眼里带着最亮的光芒,见了那丝笑容,傲世心底漾过了阵异样。
等到几人走远了,若儿连忙转身,嵇潜这时还笑话,她儿女情长,也不知要说上多久,哪知若儿如风一般冲进了城里,突然问道,“嵇叔叔,城中可有多余的马匹。”
听了这话,嵇潜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嘴里嚷嚷道,“城主可是吩咐着你要在了城里照料着农事,你要做什么。”
若儿转身上马说道,我正是要发展农事,这会儿我就要去去北帝都找些合适的肥料,这不正是为了这里的农事。嵇潜哪能听她胡言乱语,上前就要勒住那匹骂,若儿轻笑一声,只见他身子一停,身子被芸苔花缚住了,很难动弹。
“这城中芸苔可不是白栽的”,她轻扬马鞭,往了大路而去。
一路上,马去人如风,她才是走了几步,又是一停,前方居然是出现了一条岔道,她左右而视,一时也看不出哪条是傲世回去的路。
她轻拍了几下马儿,问道:“好马儿,你可认得你同伴的气息。”
马儿低低嘶了声,马尾一扫,朝了一边小路快跑而去。若儿心里得意,只是走到了天黑时分,眼前却只有片肥美的水草,她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这马哪里是认得路,分明就是贪嘴。
这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她好不容易回到了正道,马又是拉扯不懂,前方已经没了行人踪影,她把人给跟丢了。
夜色沉淀,四处漆黑,她索性丢下了那匹坏事的马,心底有些埋怨自己,一没有打听前路,二没有备了干粮,摸摸口袋中夜只有几十枚子币,自打前阵子受了嵇潜那伙儿盗匪的半路打劫,她就生了心眼,钱财身上留不得,最多命一条。
身后的大路上,传来了阵骡马的声音,听着也是有了焦急的路人,往前面赶路,她心里有些犹豫,想想还是找人问了再说。
马车行得很是平稳,上头挂了个铜铃,铃铛脆响,远远听着很是悦耳,在了这样的静夜里,分外引人注目。
车马行得近了,若儿才看清行来的马车和其他的有些不同,前头坐的驾车人是名年轻的女子,月袍黑发。身后的马车厢也比一般的矮小许多,只是看着还有些宽敞。
路面也不大,若儿有心问路拦车,就站在路中,今夜月色正名,她一身蓝衣,也是显眼。偏那赶车的女子,似乎有些焦急,对她更是似若无睹般,直要往前行去。
再近了些,若儿耳朵尖,听得那不打的车厢里头传来了病痛呻吟声,也难怪那女子要加紧了赶路,想来是要赶着去求医。那声音时断时续,很是磨人,赶车的女子只是停下身来,在外问候道:“风主,你一切可好?”
孩童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若儿见了那人只是在外,也不敢入内,嘴里问道:“你怎么只在了外头,也不进了里头看看。”
若儿听着声音也是不对,也不等那女子相邀,顾自掀开了车帘,里头却睡着一名孩童,一头乌黑长发发,蜷在了角落里,见孩童满脸发红,若儿伸手探去,惊道:“好冰。”她原本以为这孩童是浑身发热,该是发着高烧,哪知却是一身冰冷。
外头的那名女子见了这情况,本想制止她前去相探,但见那女子手快。那名孩童似被惊醒了般,他见了眼前的陌生人,连忙坐起了身子,有些警意的看着她。嘴里更是训斥道:“风磬,你是不要命了,居然让外人坐进了我的轿子。”
外头看着狭小的轿子,里头却很是宽敞,下头还铺了层棉胎,外头的风磬连忙跪下身来,嘴里说道:“风主,是这人自己爬上车去的,先前我看着你病发,又不敢贸然上前,所以...”
若儿回头看去,发现孩童正嘟着脸,眼里还闪着白光,正要将若儿赶出去时,又有些不可思议:“你居然不怕我身上的寒气。”
“好漂亮的女娃娃。”若儿嘴里赞叹道:“眼睛尤其漂亮,”孩童如同陶瓷捏的般,矮小的身子,脸色如同玉器一般,泛着光泽,那双眼深如瀚空,发漆如墨,一点殷唇,月色短袍下,露出如同莲藕般水灵的四肢。听了夸奖,孩童的眼里又冒出了阵寒气。
“大胆,风主分明是男...”风磬又吓了一跳。
她出声已经迟了,若儿见了这样精致的娃娃,心里早已是母爱泛滥,见他全身发抖,一把抓过了那孩童,搂在了怀里,嘴里不住地说道:“这小脸和当年的五十好像,也是这么糯糯圆圆的,让人忍不住要搓上一阵。”
被搂在怀里的小孩先是扭了下身子,感觉到若儿身上传来的清淡甜味和暖意让他身上的难受缓解了不少,才平息了下来。风磬再看到那名女子,依旧是没有被风主自小带在了身上的寒气所伤,一时只见吓得不敢出声。
“你抱着我不觉得冰冷?”孩童的脸上先是出现了一阵诧异,直到许久之后,少女身上的温暖依旧如初,他才放心了些。“不冷不冷,你的身子虽然比一般的小孩冷了些,但肉摸起来还是软乎乎的。”若儿嘴里说着,才发现前方的风磬已经退了出去。
马车又往前驶去,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平白无故就蹭了别人的车辆,虽然这车里坐着比骑马舒服了不少。她突又想到,“哎呀我的马,那可是释珈城里难得的几匹马了。”
只可惜那贪吃的马难能记得住着马虎的主人,而且这车行得又极快。若儿见了身后早没了马的身影,也死了心,嘴里说道:“你害得我丢了马,可要保证能将我一路带上。”
那孩童在她的怀中,犯起了困,闭眼靠着,“我要去北帝都,你若是顺路就跟上来好了。”
这一路上,小孩的病又反复复发了几次,每回那名叫做风磬的女子都是手足无措,只是嘴里念念有词着。只是他发病的时候,看着才少了几分冰冷的模样,若儿总是将他搂在怀里,慢慢地他也习惯了下来。
总算是到了北帝都城门外,风磬却很不客气地将她请下了车来,若儿才想到要谢谢人家,嘴里问道:“我叫韩银若,先前倒是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童停下了脚步,说道:“风一枭。”“潇潇是么,女孩子家要多笑些,你看看你这张古怪的神情,看着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这样长大了可是会嫁不出去的。”若儿低下身来,依依不舍地在了她脸上又捏了一把,直到她的眉头上又带了几分寒气,她才悻悻地送了手。
“你这样子,就能嫁了出去,”风一枭讥讽道:“我见过的女人,没一个似你这般,”她皱了皱眉,想了个词“这般粗鲁。”
若儿也不理睬他的刻意嘲笑,往了城门奔去,说道:“你才多大的小孩,能见过真正的女子,更何况,我早就嫁人了,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潇潇将来的夫君有他一半好就是万幸了。
阳光下,若儿的身影一路拉开,划出了一条漂亮的霓彩,声音里更是带上喜色。风一枭在旁看着,嘴里说道:“世上最好的男子,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风磬连忙说道:“风主,你莫要想了,你自然是当时最好的男子。”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说道:“最好的男子,就是如此的模样么。”说罢,他放下了车帘,又将自己藏在了轿子里头,近二十年来,他头一次他为了自己这具身体感到不畅快,前方一阵猛停,他正要发火,车帘再一次被人掀了起来,若儿的脸重新凑了进来,
看着还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我看见前方有城卫巡检,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你们可否再带我再行上一程。”
032 千金一诺永相伴
风罄见风一枭并没有出声,也就没有再赶若儿下车,只是她进了城之后,又行了好一阵子。
车马停停走走,城中不比外头,街道上人流也是不少,也幸好风罄的技术了得,车子行的还是平稳。
行到一处拐角处,突是个大转,车身有些狭窄,若儿身子一偏,就和面若冰霜的风一枭撞成了堆。“潇潇”的眼神将若儿看成了是脏物般,若儿嘀咕了句,“身子和冰块似的,这会儿若是可爱在的话就好了。”说起了可爱,她又想起了五十,心底一阵难受,也懒得理会身旁的小孩。
正是嘀咕着,身边那阵寒气再次袭来,身旁的“潇潇”脸色发青,红润了几分的的脸色到了这会儿又成了乌紫色。
若儿慌忙喊了在外驾车的风磬,她听了之后,却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似是习惯了般,说道,“姑娘不用担心,你只需在了车中好好待着不要乱动就好了。”
此时的风一枭虽是身体发寒,但意识却还是清醒无比,他直觉身旁有了些动静,原来是若儿靠了过来,他嘴中喊着:“你不要靠近。”“我最怕冷的那阵子,你还没生出来呢”若儿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的身子搂在了怀里,嘴里嘟嚷着,真感觉又睡在了冰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