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了,能让见钱眼开的内务府总管这般守口如瓶的,在大靖国不会超过三个人。
太后、皇上、纳兰青捷。
纳兰青捷作为外臣,太后不会容忍他干涉后宫之事,那就只能说,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人,这些新开宫人背后的依仗,是她们不能招惹的对象。
226:清水是鱼的宿命
既然如此,就收敛些吧。
几位妃嫔美人,闲来无事的时候,居然聚在了一起开起了诗会,一拉二二邀三的还是一起去御花园一起学学音律舞蹈。
总之这两日,云释天的人没探听到一点异常之处。
倒是云释天的得力助手之一景昊允,在前日生了病,已经与云释天请旨休假了两天。
云释天并没有闲着,迫在眉睫的册封大典,一定不能举行。整理好了心情之后,他带着安公公,来到了微尘宫。
微尘宫里没有凤舞的舞姿,也没有乐师的乐声,太后闭目躺在软榻上,听到了李公公的禀告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传了云释天进来。
两日了,她煎熬了两日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母后,儿臣有一件事,想与你单独谈谈。”
云释天器宇轩昂的站在太后身前,自信满满的看着太后慢慢变了脸色。
太后今日,没带护甲,双手缩在衣袖中的她,使了个眼神让李公公带着宫人们退下了。
两母子进行了无数次的对决,在今天终于迎来了最高峰最高潮了、
“母后,儿臣恳请母后取消册封大典。”
云释天没有磨叽几句,也没有与母后亲切一会儿,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直接用自己冰冷不带商量的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如此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以前在太后身前,他骄傲而倔强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身,却怎么也抬不起骄傲的头颅。
被压制了四年后第一次畅所欲言不再看人脸色的感觉,让云释天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册封大典已经推延了一次,怎可再取消。”
太后苦笑,早就料到了掌握实权的云释天会按捺不住提出这个要求。抿成一线的嘴唇,牵强的扬起,长着浅浅鱼尾纹的眼角,皱成了一团。
“母后,立皇后是大事,儿臣觉得太操之过急了。”
要让太后松口,他必须要一个理由,虽然太后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她只要一日当着太后,就可以对后宫里的事插手、
“皇上,立后是大事,立容妃为后之事,已经告明先祖,贸然取消,恐先祖怪罪。”太后的话说得很委婉,已经在权利场落败的她,很难说服雄心勃勃的云释天,但就如云释天所想,立后一事,她这个太后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若是云释天一意孤行,就会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
“母后,如今大靖国动乱方平,与炎日国也刚刚休战,立后之事,儿臣实难答应,再说容妃在后宫中,一无诞下皇子,二不亲近妃嫔美人,如此无德,实难成为一国之母。”
云释天句句打在实处,用无德死死的压住了容妃、
要想让太后松口,也只能这样了,为了以后不再出现第二个太后,选择了伤害容妃。
后宫里的斗争,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容妃是太后的一枚棋子,云释天怎能让她成长起来。、
这场对话,没有胜负,太后紧紧握住了不孝这个敏感的字眼,而云释天所有的理由,都敌不过不孝这两个字。
没有胜负,那就让容妃来选择。
云释天出了微尘宫后,直接去了辰宁宫。
容妃正在吃着一晚莲子粥,听到宫婢的通报,她雀跃的放下了热腾腾的莲子粥,恭候圣驾。
然而云释天的到来,让她还有一丝期待的心,彻底死去。
云释天说:“不要当皇后。”
冰冷得就如冰窟,容妃刚刚喝下的那口热粥瞬间冷却,寒了她的心。
“若真是要当这个皇后,那就不要干政,不要成为太后那样的女人。”
云释天见她脸上苍白,知道她是受不了这个刺激,几番权衡后,他退到了他的底线上。
只做一个名份上的皇后,容妃想了许久,还是点了头。对她来说,能这样守在云释天身边,就已经足够,她从来没有太后那样的野心,也不要做一个女强人,一直以来她的希望就是可以找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保护她一生,只可惜,她爱错了人。
爱错了一个人,毁了这一世……
云释天走后,她坐在桌旁,看着那晚热腾腾的莲子粥,心里寻不到一丝温暖。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
出了辰宁宫的云释天,失言的踏进了子衿宫。
他来只是因为他曾答应过纳兰蔻的那些话,等册封大典过去之后,纳兰蔻就可以离开皇宫,奔向自己的幸福。
出乎意外的,纳兰蔻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欣喜若狂,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桌上水盆中来回游着却怎么也游不出去的两条鱼。
“水盆里的鱼,不管有多努力,也游不出水盆。你是个好皇上,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斗丞相,抓太尉,扳倒太后,你用了四年时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忘记一个人,用了一生。”
昨日她与容妃谈过一场话之后,她就早来了两条鱼,就这么看着它们看了一晚上。
容妃说,云释天小时候有个别名,叫云靳肻。
一瞬间,她想起了难大师给自己的那个字。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