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丰不会上当的。”刘曜面色凝沉。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法子。命石勒或是王弥转头打司州,乃至冀州,引得并州兵马不得不分心它顾。但是思来想去,刘曜仍旧没有下令。
太危险了。石勒和王弥都是新附,若是把他们引到司州,说不定受到攻击的会是何人。况且梁丰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若是不管冀州、司州,反倒发兵来打平阳,那才万事休矣!
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并州抬手,放他们离去。姓梁的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走了晋天子,再走汉天子,司州不就落在了他掌中?唾手可得的事情,何必大费周章。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上一把了。御驾要尽快挪到长安,至于那些根深业大的匈奴贵人,也不顾的那么多了。唯有过了潼关,进入关中,他们才算真正摆脱了恶邻。
不过河东的盐池,还是要守住的。可不能再丢了这生财的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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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都的损失,着实不小啊。”看着送来的战报,梁峰叹了口气。
虽然是早就规划好的战略方针,但是看到呈上的战报,还是让人心痛。高都附近的田亩,毁得一干二净,连水利设施都报废了。亏得匠坊都移出了田庄,否则更让人忧心。
“只是一季收成罢了。田庄和高都存粮都不少,当能渡过此难。”段钦道,“如今还是西河国更为重要。”
这也是他们下一步准备着手的地方。匈奴要迁都,留下来的兵马必然不会太多。西河国已经失去了隔离带的用途,转而成为进攻伪汉的前线。而荒置了一年多,想要重整此地,也不那么容易。
梁峰点了点头:“先灭蝗吧,只要控制了西河国的蝗灾,虫害就能根治了。”
经过几年的整治,并州其他几郡蝗虫已经少了许多。但是西河国不同,本就生过蝗灾,又常年无人管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蝗虫这东西可没有迁徙范围,一旦成灾,就飞的到处都是。连带太原国这些年到了夏收,也要积聚力量灭蝗。唯有解决虫害,才能复耕垦荒。也唯有西河国安定下来,屯兵屯粮才有可能。
说完,梁峰又道:“还有水利也要跟上。汾水、沁水都是大河,贯通司并两州。以后发兵,少不得也要通过河道。”
之前几场大战,基本都是在并州境内展开的,占据地利不说,也能就近调运粮食。但是以后就不同了。不论是对战匈奴,还是攻打幽州,都要大军开拔,长途跋涉。若是全都走陆路,光是运输损耗就让人头痛。何况并州人少,更是半兵半农的结构,哪有那么多役夫可用?
因此河运也就成了今后作战的关键。好在敌人不善水战,还有可趁之机。若是等有朝一日挥兵南下,水军怕是比骑兵步卒更为重要。
这也是刺史府最近关注的方向,段钦哪会不知?微微颔首,他道:“那司州呢?要增兵吗?万一石勒、王弥率兵攻来,怕是祖将军抵挡不住。”
洛阳现在是有粮了,但是兵力仍旧不足。而石勒、王弥占据了兖州、豫州,就在司州侧腹。一旦他们转过头来攻打司州,可是大大的不妙。
“此事我跟孟孙谈过,匈奴未必会攻来。”梁峰微微一笑,“刘曜都不敢命两人回援,又怎会让他们打司州?先把精力放在夏收夏种上吧,以后的流民怕是更多,粮食才是关键。”
几方暗潮汹涌,司、并两州,倒是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条消息从豫州传来。
汝阴太守不堪乱军肆虐,开城献降。失了城池保护,苟晞狼狈逃窜,中伏身死,大军溃败。得胜之后,王弥、石勒并未停下脚步,向着寿春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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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洛阳运粮那段写得有点不太对,粮食太多超过运力范畴了,而且损耗太大,改了一下
咳,所以今天略短小,明天争取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