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只是隔着上下两层。
饭后,外面的雨也停了,温以深拖着她的手双双步行回去,雨后的空气带着一丝青草的芬芳,干净的街道两旁种着成排的榕树、春天花开,夏天遮荫,秋天果熟,冬天常青。
白天走在这里只觉阵阵阴凉,微风飒爽,可一到了晚上,即便还是七八月的天气,却总有股冷风阴测测的袭上背脊,沧蓝不禁打了个寒颤,
搓了搓发冷的手臂。
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她抬头对上了温以深深邃的眼眸。
谢谢。
手心不自觉的往裙子口袋摸去,那里鼓鼓的装着一个绒盒,沧蓝敛下眼微微叹息,她到底还是没能拒绝他的请求。
他对她有好感,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当初的沧蓝之所以会一直留下来,不多不少也是因为温以深的关系,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美术老师,而这里的环境也非常适合居住,如果就这么下去,若干年后,两人结为夫妇共度一生也是未尝不可的。
可是如今这念头却动摇了。
一个小地方的美术老师,能会这么优雅得体的礼仪,吃的、穿的、用的虽不是最好,却也是极富品味的,再加上饭馆里的人对待他的态度,沧蓝更为犹豫了。
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她安逸于现在的日子,不希望再生出什么波澜来,可身边这个男人全身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在她身边呆了差不多四年,不求回报的付出,这样真的好吗?
他到底图自己什么?
沧蓝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他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独独会看上她。
以深。终于,他们回到楼下,温以深刚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沧蓝攀着他的手臂说道:
这个戒指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行……
温以深动作一顿,眼中的笑意敛去,回头问道:
为什么?
沧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好。
你讨厌我?
沧蓝一惊,急急的解释: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双眼紧紧的锁在她身上,一字一句的问道:
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说:
小蓝,不要再逃避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难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逃避……
沧蓝悄悄后退一步,她确实是在逃避,任由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暧昧的薄纱,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温柔,却从未想过去点破。
她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她却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关,她的自卑、懦弱,使得她遇到事情就只知道去躲、去避。
温以深太优秀,不论是内在亦或是外在,他的条件值得更好的女人,而她--不够好。
她对两人的未来感到不安,有着上一世的遭遇,她对待婚
姻的态度也跟着改变了,她有自知之明,太优秀、完美的男人不是她能够驾驭的,她害怕,害怕当自己真正将心交出去的那一刻,换来的会不会是更惨烈的结果。
我不好……她瑟缩起肩膀,目光停留在他胸前的钮扣上。
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拒绝的理由并不是讨厌自己,温以深脸上的凝重稍稍缓和: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大手抚摸上她的面颊,逼着她与自己平视:
你很好,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姑娘,不要质疑我的眼光,我爱你,我想要娶你,你愿意当我妻子吗?
沧蓝咬着唇,目光游移着又想要避开,然而这次他并没有放过她,扳着她的脸,眼中犹如烧着的火焰,泛着炽热的光芒。
你不懂,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心中一阵紧缩,摇着头道:
你不了解,我不是……
话落,一个黑影覆了过来,他扣着她的腰,大手按在她的后脑上,薄唇印上去,如数吞噬着她将要出口的话。
与展暮不同的是,温以深的吻很温柔,没有他迫人的气势,贴上来的力道不会弄疼她,却也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濡湿的舌头趁着她惊呼的空档,探入她的口腔深处,温柔的爱抚着嘴里柔软的内壁,她被他抵在大门上,脑中的空气通通被抽去了,全身的感官集中在他湿软的舌头上。
恍惚间,她甚至能尝到刚才那瓶红酒的味道。
他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小嘴,就犹如刚捉到猎物的豹子,不急于一口吞去,只是闲适的逗弄着她玩儿,终于,只是抚、弄口腔中的嫩肉已经满足不了他了,薄唇一吸,他将她的舌头吃进了嘴里。
绞着不停纠缠,贪婪的汲取着上面的蜜汁。
沧蓝脑海一片空白,双腿一软,如果不是此时靠在门上,还有他撑着自己的手,她想她一定会狼狈的摔在地上。
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互相'了解'也不迟。他咬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道,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根处,引来一圈的颤栗。
温以深无疑是个调情能手,只不过是一个吻,她就已经全身无力,软趴趴的跌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