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珈冰冰凉凉又不屑一顾的目光中,张馨败下阵来,放了句没什么魄力的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倪珈不厚道地笑:“好啊!”
张馨羞愤上了车,打电话出去:
“你说的那事儿,我不干了!倪珞身边有个叫白莲的少女,太狠了!我没什么背景,还要混圈子的,惹不起!别再找我了!”
说完,听了对方的话,又道:“我不会陪你玩了,不过,推荐你一个人,柳飞飞,黑道柳飞阳的亲妹!”
张馨挂了电话,这才觉得出了口气。
等张馨的车离开,倪珈才拉开车门,歪头看倪珞:“刚才她话没说几句,怨毒刻薄的表情倒挺丰富!这下,你承认她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可人了吧?”
倪珞不满地哼哧:“那又怎样?反正我也没那么喜欢她!”
“我管你喜不喜欢她!”倪珈瞪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承认我们的打赌,是你输了吧?”
倪珞当然不承认,推着她往电梯走,还胡搅蛮缠岔开话题:“快去看医生,过会儿伤口发炎了!”
倪珈在医生那儿包扎好了,走出诊疗室去找倪珞,却意外遇见了宋妍儿。
倪珈诧异:“你们不是在外面玩的?怎么跑来医院了?”
宋妍儿忧心忡忡的:“珈珈,允儿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医生正给她做检查呢!”说着,还轻轻在倪珈缠了绷带的手臂上摸摸。
倪珈听了她的解释,反而没那么诧异。
从马上摔下来,真是俗套却好用的办法啊!
倪珈笑:“当时宁锦年在她旁边吧?”
宋妍儿惊奇了:“你怎么知道?”说完,蹙着眉认真回想,
“说起来,当时离她最近的,其实是越泽。可是,珈珈我跟你说,那个越泽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看见允儿摔下马了,不去扶她,居然都不下马。还好宁锦年把允儿抱出了马场,不然,马儿走来走去,肯定会踩到她的!”
倪珈对莫允儿受不受伤一点儿不关心,反而意味不明地挑眉:“宁锦年抱的她?妍儿,你真大度!”
宋妍儿一愣,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窘迫了一会儿,支吾道:“也没什么啦!当时,情况紧急嘛!都怪那个越泽!”某人又无辜躺枪,“允儿摔下来,他都不去抱,只能宁锦年去了!”
“允儿摔伤了?”倪珞吃惊而关切的声音响起。
倪珈无言了。
跟着倪珞和宋妍儿去病房的路上,倪珈费尽心思地观察了倪珞好久。
他看上去虽然非常担心,但并没有什么的异样,再怎么说,莫允儿和他生活了18年,亲如姐弟,怎么担心都是不为过的。
只是,上辈子,倪珞爱上了莫允儿,那就有问题了!
倪珈默默地想,一旦发现了什么苗头,就要坚决地扼杀!
现在这么一对比,她宁愿马上把张馨找回来。
认真想想,她其实是很贪心的,她希望倪珞还有妈妈都喜欢她,很喜欢她;不仅如此,她还希望倪珞和妈妈不要喜欢莫允儿,一点儿都不要喜欢。
心里莫名地刺痛了。
她闭了闭眼,竭力深吸一口气,努力驱散脑海中奇怪的想法,珈珈,上辈子你就是这么想的,还没有受够教训吗?
去到莫允儿的病房,只有宁锦年陪着。医生已经检查完,结果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只手掌擦破了一点皮。
倪珈淡淡睨着,她故意摔下马吸引宁锦年的,能有问题才怪!
但宁锦年真的十分担心,紧张兮兮地问了医生好几遍,看着莫允儿的目光也格外的温柔心疼,仿佛王子看着娇弱的公主。
看来,他只怕是已经对莫允儿动心了。
只是,宋妍儿该怎么办啊?
倪珈看了一眼宋妍儿,后者刚刚才经过她的提醒,现在立刻就忘了,正殷勤地询问允儿的“伤势”。不过,考虑她白莲花的性格,倪珈不知道她是真是假!
至于倪珞,他本就好久没见莫允儿。一来就看见莫允儿脸色苍白“受惊过度”,娇弱可怜的小模样,当然也心疼了。
尤其是莫允儿一见倪珞,“好久不见思念至深”的泪水就出来了,倪珞当然更加怜惜。
结果就是,这三人都像是对待绝症患者一样殷勤地宽慰,而莫允儿好似命不久矣一般落泪,搞得医生立在一旁十分忧愁,他记得刚才他说的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莫允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倪珈一眼,哽咽着对倪珞说:“珞珞,姐姐好想你!一直都想去家里看你的,可是,奶奶说,倪珈不同意的话,就不许我进门!”
倪珈懒洋洋地靠着墙,纹风不动,看她还要说什么。
可,莫允儿没有再说什么,倪珞却转过头来看向倪珈,漆黑的眸子异常的安静,有点儿陌生,没有说话,却有种比说话还伤人的沉默。
她宁愿他像以往任何时候她逼他到抓狂时那样的炸毛,
倪珈心里一刺,表面上依旧是满不在乎的冷漠,冲莫允儿无所谓地弯了弯唇角,意思是,老娘不稀罕。
可内心麻木地想,她其实是稀罕的!
正想着,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随即就是张兰焦急的声音:“妈妈的宝贝女儿啊!”
倪珈侧头,甚至没有看到她的正影儿,她就已经扑到莫允儿的床前,上上下下地看:“伤在哪儿了?快告诉妈妈,伤在哪儿了?”
医生只得再次重复他的诊断结果,内心很苦逼,为什么没人听他的呢?
倪珈不语,莫允儿“受伤”,不叫她亲妈莫墨来,反而第一时间打给张兰,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