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吃过了早饭之后,刘氏便帮忙将昨日的谢礼给装了车。
东西外盒瞧着精贵,未免给人起了歹意,便在外头给裹了一层花布。
经如此一裹,倒着实瞧不出来什么了。
由着刘君子驾车,两舅甥一道赶往了扬州城。
好月不知晓唐五爷住处,便只好让刘君子先去西街。
刘君子为人向来正直,瞧着吉祥赌坊这招牌时,眉头便皱得深了些。
偏头看向好月,询问道,“北冥兄家的亲戚,是开赌坊的?”
北冥夜管他叫刘兄,他便也管北冥夜叫北冥兄。
好月一挑眉,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与他一笑,“唐五爷,舅舅可知道?”
唐五爷?
乍然一听这名字,刘君子眉心一跳,“唐五爷?咱们扬州城那个、唐五爷?”
“没错了!”好月点头,“就是这个唐五爷!”
说着,却已是转身,朝着吉祥赌坊门口的大汉走了去。
那汉子她还识得,便是上回那带头要打北冥夜得汉子。
显然,那件事儿对那汉子的印象也不浅,她才走过去,那人便已认出了她来。
今日得她着了一袭藕色小袄,浅粉的颜色将她本是白皙的肌肤更是衬的白里透粉,脸上比起之前来要多了些肉,笑起来时脸上有个浅浅的梨涡。
长发挽了一个小髻,鬓髻上又别着一朵藕色簪花。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人,犹如一个粉琢玉砌的瓷娃娃一般。
待她近前,红唇的小嘴一张一合朝他问道,“这位大叔,请问一下,唐五爷可是在此?”
声音犹如清晨黄鹂,动听悦耳。
汉子心中虽对上回之事有些怨愤,让他们在唐五爷面前吃了个大亏。
可到底那事儿也与她无甚干系,再且北冥夜又喜爱她,唐五爷又处处让着北冥夜,两番思考之下,他便回道,“不知姑娘找五爷何事?”
好月回道,“是这样,有人给北冥公子送东西找错了地儿,将东西给了我,让我转达给北冥公子,可北冥公子离开了扬州,便想让五爷代劳着收一下!”
闻言,那汉子抬眸朝着她身后的牛车撇了两眼,见牛车上果真有不少东西,便也信了她的话。
垂眼再看向好月,“你且在这候着,我进去通知五爷一声!”
随着好月道了一声谢之后,那汉子便朝着赌坊内走了去!
约莫等了半刻钟的模样,便见得唐五爷从赌坊正门口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方才的汉子。
今日的他着了一袭墨色绸缎长袍,外头披着一件同色貂毛披风。
一身黑色衬托的他浑身冰冷如霜一般,一双鹰眸所扫之处,更是又多了几分冷意。
这人,不论是从气势亦或是容貌而言,都给了人十足的压迫感。
他看着好月,好月也看向他。
四眸相对时,一双眸子如鹰般凌厉,一双眸子犹如猫儿般狡黠。
简短的一个眼神,两人却犹如已过了几招。
唐五爷拿他凌厉的眼神打探她,给她压迫感,然而她却依旧微笑着,眸子里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
将她打探两眼之后,唐五爷又看向了刘君子驾着的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