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翻身上马,再将他拉了上来,“等明日天亮了之后,咱们先在周边问问江氏为人如何,可与什么人有过什么交道,将她身边的人际关系都调查一遍,再看看那些指正的又是什么人!”
安邦更是不懂了,“可若是光从旁人身上打探消息,若是撒谎了怎么办?”
好月回道,“撒谎了就证明多半有鬼!”
“那……那说不定那人是胡说呢?只为了瞎忽悠咱们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胡扯不胡扯的,咱们自己不是有谱呢?心里哪儿会不知晓?”
听得好月说了这一大通,安邦这才点点头,“我大概知晓了!”
好月便夸赞了他一句,“还不算太笨!”
二人一路说着,在大街上买了盏灯笼,而后再朝着东郊走去。
总管她已经交代好了伍成,可自己没亲自过眼之后,心中总是不安心的。
来到东郊小木屋时,时辰已正好是戌时中旭。
好月到得木屋门口,便听得屋子里传来欢笑声。
五个汉子正在屋子里喝酒玩骰子,瞧着竟是好不乐乎。
待她敲门时,听的老七大声问了一句谁之后,这才来将门从里打开。
当瞧着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尹好月,他立刻惊讶道,“姑娘这大晚上的怎的来了?”
好月看了他一眼,又环扫了屋子其余四人,淡淡应了一声。
“我来看看!”
说着,带着安邦进了屋子里。
小木屋内点了好几盏油灯,可说是灯火通明一片。
地上是随处可见的瓜子与花生壳,瞧着倒是十分邋遢。
此时罗德与李老六均都在。
在这二十来个大汉中,若说对好月最有意见的人,绝对非罗德莫属。
若不是听从五爷吩咐,他很想再与好月一较高下,之前在五爷院子里之事,成了他的耻辱。
与他恰恰相反的,却是伍成。
伍成刚开始对她还不服气,可试过她的身手又见着她的手段以及见她做事利落之后,心中倒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
此时她一进门,罗德便十分不悦起来。
“看看?竟然对咱们还不放心?”罗德撇了她一眼,拿着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酒,“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信不过咱们还用咱们做什么?”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一旁的李老六立时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姑娘是不放心这些菜,你别瞎叨叨!”
罗德喝了酒,胆子便比平常也便大了些,心中的不瞒也就更多了些。
“既然叫了咱们在这守夜,又有何不放心的?真不放心为何不自个儿来守?”
安邦听得出来,这个满面胡子的大汉对自家二姐言语间满是怨气,他瞧了一眼好月,又瞧了一眼众人,眸子里也是满满的怒气。
可好月却当做未听见一般,只与老七招呼道,“老七,你给我找个火把来,我去地里瞧瞧!”
见她没有追究罗德言语之事,老七哎的应了一声,随即跑到了小灶房里,去点了一根早就备好的火把。
点燃之后,就等在了门外头,“姑娘,好了!我陪你一道去罢!”
好月嗯了一声,就要出了屋子。
恰在这时,又听的罗德大声道,“李老六,你老推我作甚?我道什么歉?我需得道什么歉?难不成我哪儿说的不对了?”
好月的步子顿住。
缓缓回身,如猫般的眸子冷冽的看向罗德,声音冷的犹如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一般。
“你说的很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记得我当初也说过,若有不满之处早些解决,你对我,倒是怨言颇深?”
她的语气越是冷,罗德便越是怒,“输在你手中,老子不服!那日是我没防备才让你有机可乘,老子就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