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想多了!”好月敛下眉眸,“我并没有想要拿别人的艰苦来让自己平衡,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姨母是个爱脸面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十年不久不曾回去探亲!
此事你也莫要多想罢,人想强大是本能,但也只有强大了才能护好自己想要的护的人与东西,这些艰苦的日子都只是生活中的一个过程,无路如何心酸如何幸苦,那也只是一个过程罢了!”
“好月!”陆子旭闻言,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了几分,“我定然会一举考中的,等我中举之后,来年便有机会去京城赶考,若是中了三甲,今后、为兄便是你永远的后盾了!”
“好,我等着!”夜风吹过,吹起了好月的长发,少女的脸庞镀了一层暖色,犹如年画娃娃一般,宁静又美好。
“你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适当而行便可!”
说着,好月站起了身子,“这院子你若住的习惯,想住到什么时候便住到什么适合罢,也免得空着没人气,时辰不早了,早些睡罢,晨看比晚看更要有状态些,而状态么,则要在休息好了才有!”
听着好月如此说,陆子旭才知晓好月应当是没生他的气了,面上忍不住一喜,“明日你还会如此早起?”
“不早起!”好月应着,伸手展了展筋骨,“该忙的也差不多些了,明日约莫要晚期一日,在院子里待一日!”
困意袭来,她实在承受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罢!”
话罢,与着陆子旭挥了挥手做告别之后,她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径直往自己厢房走了去。
陆子旭看着她远走的背影,又瞧着她有些疲惫的步伐,却是倏地轻笑了。
无论好月变成了什么,到底都是他的表妹的,这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
江南是个多雨之地,夜里忽而下起了小雨,早间起来时,院子里被雨水洗涮的一片蹭亮。
好月习惯性的在寅时便醒了一次,那时她没了睡意,便躺在床上又听了会雨声,直到辰时初方才又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时,却已是午时,张氏正好做好了午饭。
见着她洗漱好了,张氏便一边将做好的菜放入了托盘里,一边与好月道,“姑娘上回拿回来的青菜还没吃完的,知晓姑娘爱吃素,我便给您与公子做了三个素菜一个鱼汤!”
陆子旭也爱吃素,尤其不喜欢那些油腻的东西。
“您做的菜好吃,怎么着都成!”好月打水洗了手,“可要我帮忙?”
“不用!”话间,张氏已将托盘端了起来,“这些活计轻松着,哪儿需要姑娘搭手?您快些将手洗净了来吃饭罢,没成晨饭,定然饿了!”
“好!”好月应了一声,将手上的水甩了甩,便也跟着出了灶房。
吃午饭时,陆子旭仍旧是放不下书本的一边看书一边吃着饭,偶尔嘴里还念叨着几声,闭上眼睛边吃饭又边背着。
好月见此,也只得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但愿老天保佑,莫要陆子旭变成了书呆子才好。
吃罢完午饭,好月便又窝回了自己房里。
如今已快五月,也只有三月的时间,她便得去京城里。
如此一想,却又觉着应当为家里做些什么才好。
反复思量了一般,便又去了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