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思聪慧,哪儿需要老臣多言?”李瑜不打含糊,“如今这朝廷,这局势,王大人若是卷入了这场纷争,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届时只怕是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了!”
好月依旧装傻,“我不过是一届女流之辈,又如何管的了朝堂之事?农司高看了!”
李瑜并未多劝说好月,只独自叹息了一声,“千书令夏远侯乃是老夫门生,一生清廉,为人处事圆滑,也并未同那股暗势力同流合污……只可惜呀,老夫年迈了,这今后的日子呀,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正义,也是需要扶持的,就如同这幼苗一般,若是不及时将杂草拔了,只怕到收成之际,肥沃的便不是果实,而是这草了!”
夏远侯(人名),好月还有几分映像,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
长的并不说有多好看,但这人身形高,五官端正,瞧着便有一股子精神感,令人讨厌不起来。
这人不曾站顾宴的队,也未曾站皇帝的队,只勤勤恳恳的做自己手中之事。
因有农司大人李瑜做后盾,再加之他自己本身也未曾有过任何过失,在朝廷当中,倒是无一人能撼动得了他。
如今李瑜同她说这些,意思如何,显而易见。
“是了!”好月忽然会心笑了一笑, “正义也是需要扶持的,好月记住了!”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李瑜也同她笑笑,“如今公主回来了,老夫心中倒也是踏实了,大南能遇公主,实乃大南之福啊!”
这女子,有手段,做事果决不拖沓,行事比起男子更要圆滑许多。
先前初见之时,他的确是瞧不起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
还未及笄呢,可那傲慢的气势当真是让人不喜。
但经过这些年的相处,李瑜当真觉着,这人啊,的确是有傲慢的本事。
二人之间一边拔草,一边心照不宣。
直到有人前来唤二人去用午饭,这才从地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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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好月入城时,却在城门口见着了王程意。
对方显然是在特意等她。
好月也并不显得奇怪。
从马上跃下身子来,站在了王程意面前。
对方瞧了一眼好月手中所牵的马,笑了笑,“雁风倒是好生灵性,这两年来,旁人是碰都碰不得!”
“是了!”好月也随之笑笑,“自我回来之后,这小家伙似乎委屈的不行!”
时间一晃五年多,雁风也不算小家伙了。
“公主回朝,在下本该是早些要去拜见公主的,只可惜事物缠身,今日才得以见过公主!”
好月问道,“王大人找我,此回有事?”
王程意本想说无事,但话了嘴边,却又被好月抢先一步说出了口,“想来大人应当是时间紧迫的,若不是时间紧迫,如今大人该出现的是公主府,而不是这城门口了!”
心思被洞悉破,王程意很是羞意一笑,“今日皇上命在下彻查清城血书一事,听说是在城门散发的,在下便前来瞧瞧, 可否能寻着半点线索,再想着公主恰好要从此处路过,不妨拜见拜见公主!”
这话倒是没错的。
好月从海上回来,他作为礼部尚书,所要处理之事不在少数。
待他有空了,恰好好月没空,待他没空,好月依旧没空。
公主府若是去的晚了,人家则歇息了。
去得早了,人又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