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书周成锦带人在京城倒腾了三日。
这三日来,他越想越是觉着不对。
倘若他寻到王程意的尸体还好, 若是真找着了活人,可又该想个什么法子来将他做了呢?
这人本就是那猴子身边人,留着于他们而言,迟早也是一个祸害,不如早些铲除的好。
他还就不信了,若是真将王程意铲除了,蔺希当真会让他难看……
此事本就没有半分证据,难不成他还能强行拉他下台不成?
做天子,也是需要讲究一个证据的罢?
这几日下来坊间的传言一直沸沸扬扬,不早些将此事摆平,他当真是有些寝食难安。
而转机,出现在了第四日的傍晚。
那时周尚书恰好用了晚膳,天色将黑,部下悄悄来报,他们找到王程意了。
这个消息,当真是让周成锦来了精神,扫去了这几日来的阴霾,直抓着部下的衣领问道,“如今人在何处!”
周成锦的模样本身就自带凶相,这番一来,凶相更是显露无疑。
那部下心中发怵,连嘴巴子也变得有几分不利索,“在、在城内的一所破房子里…”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是在西市瞧见的,我等将他绑到了一间破房子里,无人看见!”
显然他很是知晓周成锦的手段。
周成锦果然笑了一声,“还不快带本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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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破房子里,王程意被人拿着麻绳五花大绑的掉在了房梁上。
本就受伤了的他,此时连呼吸都及是困难。
脚下踏不着地,所有的重力都托付在一双手上,手臂也疼的似乎要脱臼。
难受,疼,是他心中此时唯一的想法。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几乎在他难以支撑之时,忽然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不多会子,一行人便入了屋子里来。
漆黑的房子里终于有了光线,王程意抬着沉重的眼皮去瞧了一眼来人。
果然,是熟悉的人。
满是淤青且带着血丝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王程意笑的很是无力与疲惫,“周大人,别来无恙!”
“谁与你别来无恙!”周成锦冷哼了一声。
随着下属搬来了一条板凳,他顺势坐下。
翘起了二郎腿,一脸悠哉乐哉的看着王程意,最笑皮不笑,“不过才短短几日呢,王大人前几日在朝堂之上还威风凛凛,风光无限,怎的才不过两日,便落到了本官手中呢?”
王程意当真是疲惫的不行,连抬眼都是无力。
偏生,他又鼓了一口气,也冷笑了一声,“看来本官这命,今日只恐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能怪你不识抬举,不会老实做人!”周成锦道,“你若是安分守己本本分分的做你的礼部尚书,一切便安然无恙,可你偏生要接下这自寻死路的担子,那就莫要怪本官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