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不过,紫衣的反应更快,一见萧蕴掉了下去,立即跟着跳下去,在半空中捞住了萧蕴,身子轻轻一折,轻飘飘落在了荷塘对面的假山上。

萧玉珠仍旧死死抓着萧蕴的手,也被带到了假山上。

萧蕴落地的时候,瞧见之前萧玉珠留在楼下的小丫鬟,飞一般向着后花园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惊惶地喊:“快来人,三公子把人推进荷塘里了……”

她应该是一见到楼下有人掉下来,就开始没命地往花园外跑,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也不知道根本就没人真的掉进了荷塘里。

这场景不管怎么看,都透着浓浓的怪异。

这时候,木楼上的萧洪瞧见了方才那一幕,几乎把魂都吓飞了。

他不敢去刚刚出事的观景台上查看,踉踉跄跄下了木楼。

遥遥看见站在假山上的萧蕴和萧玉珠似乎没事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下,追上去问:“你们怎么样?”

萧蕴终于甩开了萧玉珠的手。

萧玉珠这会儿直接坐到了地上,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像是被吓懵了一般,呆呆地盯着身下一片藤萝叶,身子不住地发抖。

“我是被五堂姐拉下来的!”萧蕴看着萧玉珠,冷冷说。

紫衣补充道:“萧五姑娘是自己跳下去的,她跳下去前,还特意拉住了我们郡主的手。若非奴婢会点儿轻功,这会儿,萧五姑娘和我们郡主,只怕要在荷塘里游泳了。”

萧洪不敢置信地看向萧玉珠:“五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往荷塘里跳?”

萧玉珠颤声道:“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萧蕴看向荷塘,方才从观景台上掉下来的三根栏杆,仍旧在水面上漂。她抬手一指,问紫衣:“能把它们捡起来吗?”

紫衣纵身一跃,身姿轻盈地飞到荷塘上,用脚尖把三根栏杆踢到了假山下,而后飞落到假山下,捡起那三根栏杆,来到萧蕴面前。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栏杆断口,道:“断面平整光滑,没有腐朽痕迹,绝对是用刀剑一类的利器砍断的,还有……涂抹过黏胶的痕迹。”

萧洪总算听明白了:“也就是说,那栏杆早就被人用利器砍断了,有人用又黏胶粘在了一起?”

萧蕴问:“五堂姐会游水吗?”

萧洪想了想,说道:“应该会。五妹两年前就在这个荷塘里落过一次水,我记得,她没用人救,自己就游上来岸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怒气冲冲地冲着萧玉珠吼:“你是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才故意跳下来的,对不对?你这是想害死六妹吗?你知不知道,她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五殿下怎么可能轻饶了我?”

而后,猛地一拍脑袋,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联系了起来:“不对,你就是要害我,好在五殿下面前摸黑我,帮你们三房夺取世子之位是不是?这是早就设计好的,你故意装可怜,骗我来后花园,帮你替三婶送信,支开了原本陪着六妹的三妹和四妹,还支开了身边服侍的丫鬟,然后你带着六妹往水里一跳,我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不对,萧蕴皱了皱眉,她就算落了水,也不一定会死,还有可能活着道出真相。此外,其实还有个看见了一切的紫衣。萧玉珠只是拽着她跳了下去,紫衣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若是想顺利嫁祸萧洪,应该还有人出来善后,保证她和紫衣永远都开不了口。

那么,这善后的人去哪里了?

萧蕴捡起一粒碎石子,四下里看了看,在另外一座假山的洞口前,发现了一块挂在石头上的青色布料。

她转身向着山洞那前走去,还未到近前,就见两个獐头鼠目,用青色布料蒙着脸的男子,仓惶从山洞里跑了出来,夺路而逃。

想来是瞧见了紫衣方才的身手,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失了出手的勇气,只想着逃命了。

萧蕴手腕手里,手里的石子打在了后面那个男子的腿弯上。那男子身子一歪,扑倒在地。紫衣则以轻功跃起,落在了前面那个男子身前,封住了他的穴道,把人扔到了假山上。顺便在扑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子腿弯上踢了两脚,封住了他双腿上的穴道,保证这人再也逃不了。

萧洪瞧见这一幕,脸色黑沉得厉害,走上前,分别拉下了两个蒙面人的面巾,仔细瞧了瞧,勃然大怒:“你们似乎都是三婶陪房的下人?说,是不是三婶她要算计我,好叫我做不成世子?”

两个蒙面人都闭紧了嘴,无一人开口。

这时候,一阵熙攘声传来。

一大群人闯进了后花园,领路的正是之前跑出去,喊着“三公子推人落水”的丫鬟。那丫鬟身后,国公府的主子,除了萧国公和老夫人,几乎都到齐了。

第41章 萧国公府(3)

看到安然无恙地站在假山上的萧蕴一行人,众人都有些懵。

萧蕴一行人见此,也自走下假山。

先前喊着“救人”的熙攘声渐渐不闻,众人面面相觑,偌大的后花园里一片死寂,只有风飒飒掠过荷塘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反复回荡。

紧接着,就见秦暄也带着人进了后花园,上前把萧蕴拉到自己身后,扬声打破了花园里的寂静:“本皇子方才听说,后花园里出事了?”

紫衣上前,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萧洪终于得了机会,上前拜见过诸位长辈,怒不可遏道:“紫衣姑娘说的不错,要不是六妹身边的这个侍女有点儿身手,后果不堪设想。”

二老爷萧忱面沉如水,三老爷萧恪也铁青着脸,三夫人刘氏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惊惶地看向站在自己的身边的四公子萧淳,但萧淳的脸色比她还要糟糕,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萧洪怒视三夫人:“三婶母,侄儿自问平日里对您一向尊敬,从不敢有逾越不敬之处,您为何要这般害侄儿?故意拉着六妹落水的五妹平日里最听您的话,那两个藏在假山里的下人,也是您的陪房,至于观景台上的栏杆,自从母亲去后,这府里的庶务,都是您在打理,您想对木栏杆做点儿手脚,简直不要太容易。直到如今,您还要否认吗?”

三夫人脸色惨白地摇头:“不……不是我……”

她眼角泛起泪光,哀求地看向身边的夫君,“三爷,您一定得信我,这事儿真的不是妾身所为。咱们夫妻近二十年的情分,您一定得相信我……”

可萧恪只是用失望的目光看着他:“你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那就拿出反驳的证据来!”

三夫人身子一颤,随即目光凌厉地看向被萧洪拖下来的萧玉珠,厉声逼问:“五丫头,你说清楚,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把康华郡主拉下观景台的?我是你的嫡母,一向教导你们要友爱姐妹,孝敬长辈,什么时候让你做过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

萧玉珠浑身发抖,只顾着坐在地上哭泣,一字不言。

萧洪冷笑道:“三婶母何必惺惺作态,你是五妹的嫡母,五妹的生死前程都捏在你的手里,除了你,谁能让她做出谋害郡主的事情来?你的目的,不就是除掉了我,好让你的亲生儿子坐上世子之位,继承国公府吗?您也真是心狠,要对付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把六妹的性命也算进了进去。现在好了,事情败露,敢做不敢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