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蓁将胭脂水放在了桌子上,顺手接过铜镜,仔细打量着,发现这铜镜的成色当真不差。
抿嘴笑了笑,齐蓁问:
“不知三娘这一面铜镜要多少钱?总不能比京里头还贵吧?要是如此的话,我还不如下次去京城的时候,自己买一面呢。”
郑三娘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坑妹妹呢?这面铜镜算你六十文如何?已经是全新的了,即使你去京城,恐怕都不会少于八十文。”
齐蓁知道郑三娘说的是实话,当即便点了点头,道:
“六十文,我也能出得起。”
一边说着,齐蓁一边将怀里头的铜板给取了出来,数出了六十文,放在桌面上。
郑三娘倒是没有急着将银钱给收下,她眼睛盯着那瓶胭脂水,转都不转一下,问:
“妹妹这胭脂水是从何处得来,能否告诉姐姐一声?”
听到这话,齐蓁心里暗喜不已,道:
“这胭脂水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卖到京城也是一百文一瓶儿,知道三娘好颜色,这才拿过来给你看看。”
“竟然你妹妹你做出来的?”
郑三娘明显有些惊异,她全然没有想到,看上去十分粗糙的齐蓁,竟然会做出胭脂水这种精致的东西。
她还真是看走了眼,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是妹妹做出来的,能否将这瓶胭脂水卖给我,总要便宜些才好。”
齐蓁清楚郑三娘是个明白人,她是真心想跟郑三娘做生意,当即便道:
“三娘不妨先用着这一瓶胭脂水,我将铜镜拿回去,也就银货两讫了。”
“这怎么成?铜镜只有六十文,妹妹如此的话,不是吃亏了么?”
齐蓁道:“三娘若是用的好了,再找我来买就是,届时给三娘算便宜些,一瓶胭脂水八十文。”
郑三娘脸上的笑意更浓,素白的手拿起白瓷瓶,之后用掌心将放在桌面上的六十文往外推了推,说:
“妹妹快将银钱收起来吧。”
说着,郑三娘就将白瓷瓶放在怀里头,之后又从木板上给齐蓁装了两块儿豆腐,拿了只盆子,交给了齐蓁。
“妹妹家里头有两个孩子,听说阿肃还病着,吃些豆腐也是好的,这些就不算钱了。”
齐蓁倒是不愿意占郑三娘的便宜,直接数出了四文钱,之后再将余钱穿在了麻线上,怀里捧着盆子,手上提着铜镜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