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蓁本想去祭拜一下自己的婆婆,不过现在天冷路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七个月大了,廉肃实在放心不下,下朝之后就一直陪在齐蓁身边,瞧这架势已经将小女人当成了自己的眼珠子,恨不得含在嘴里头才能放心。
孙氏端来了一锅鱼汤放在桌上,廉肃手里头拿着一个大海碗,一般人家都没有这么大个儿的碗,他盛了满满一碗鱼汤,送到齐蓁面前,眼神温柔的看着胖了好几圈的小媳妇,齐蓁对男人的眼神视而不见,将足足三人份的骨汤咕咚咕咚给喝进肚子里,孙氏熬鱼汤的时候十分小心,用纱布将鱼汤滤了一遍,里头根本没有毛刺儿,自然也不必担心卡嗓子。
吃饱喝足之后,廉肃试着抱了抱小媳妇,他半蹲着高大的身体,两只手臂环着小媳妇的屁股,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微微用了用力……没抱起来,廉肃咬着牙,使了不少力气,才将齐蓁抱在怀里头,没带面具的俊脸微微有些泛红,齐蓁憋着嘴,闷闷不乐,等到被廉肃放在地上后,她走到透镜前,看着自己胖了一大圈的脸,都有双下巴了,齐蓁心里头直发愁,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她本就爱美爱俏,喜欢穿颜色艳丽的漂亮衣裳,现在胖成了以前的两倍,所有的襦裙褙子都穿不下了,还是红岚特地去绣庄做了几套新衣裳给齐蓁换洗的,捏了捏腰上的软肉,齐蓁叹了口气,明明怀小平安的时候不是这幅模样,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呢?
有心想要控制食量,偏偏姓廉的忒不是个东西,天天都吩咐孙氏做齐蓁爱吃的饭菜,到底是双身子,齐蓁饿的又快,自然胖的也快。
看到小媳妇的脸色不好,廉肃生怕她胡思乱想,赶紧走到齐蓁身边,亲了亲小女人的脸蛋,眸光滚烫的厉害,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对小媳妇的忠心,齐蓁一把拍掉了自己身上的那只禄山之爪,转头狠狠瞪着廉肃,怒道:“我今日瞧见有个丫鬟看了你一眼!”
“是吗?”廉肃完全没发现,他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那个丫鬟肯定是动了歪心思,趁着我怀孕,身体不便,想要勾引了你!姓廉的,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我们母子的事……”
廉肃叼住小女人的唇瓣,轻轻尝了一口,抵着她的额头,说:“那你就阉了我……”
齐蓁没想到廉肃会这么痛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恨恨的瞪了这人一眼,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伺候小媳妇洗了个澡,等到齐蓁睡着之后,廉肃从主卧里走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头站了个娇滴滴的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袍,在月光下露出两条光洁细腻的小腿,形状笔直纤细。如水的眸子盈盈的看着廉肃,女人雪白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要是一般的男人看了,肯定会生出几分怜惜。
只可惜廉肃最近喜欢丰腴的女人,对这种浑身没有二两肉的,看都不看一眼,不顾美人儿柔美的小脸儿,廉肃打了个响指,藏在院子里的暗卫就走了出来,一把将那个女人堵了嘴,拉了下去。
齐蓁心里头惦记着的那个丫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解决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反正齐蓁是再也没在誉王府中见过那个女人,余下的丫鬟一个个也跟鹌鹑似的,老实极了,兢兢业业的伺候着世子妃,不敢有丝毫怠慢。
到了临盆之前,齐蓁都不敢照镜子,觉得自己胖的变了形,好在她最后一个月会在房间里头走动走动,吃的东西只有往日的一半,看起来只比寻常的孕妇胖了一点儿,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反正在廉肃眼里头,小媳妇永远是最好看的那个,现在白白胖胖的跟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似的,让他看着就想咬一口。
二月的天挺冷的,被风呼呼的刮,即使冰雪已经有了要消融的意思,外头仍是白皑皑一片,阳光能照到的地方稍微融化了些。
这一天,齐蓁发动了。
因为之前已经生了一个孩子,齐蓁其实并不很怕,不过肚子还是疼的厉害,像用钝刀子一下一下的戳着似的,为了保存体力,齐蓁强忍住不叫出声,嘴里头咬着一块干净的软布,她脑门子上满布着豆大的汗珠儿,哗哗的往下掉,将身上雪白的里衣都给打湿了。
外头天寒地冻,但廉肃站在门口却根本没有感受到半点儿寒意,他跟齐蓁一样,出汗出的厉害,齐蓁是因为疼痛,而他则是太害怕了,小平安出生的时候廉肃不在京城,他虽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凶险,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凶险,现在产房里听不到一丝声音,安静的可怕,廉肃一颗心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死死捏住般,让他恨不得冲进去看看,偏偏门口有两个侍卫挡着,看到世子爷往门口瞧,他们咽了咽口水,道:
“世子爷,您不能进去,里头血气重,恐怕会冲撞了你。”
这个理由实在无法说服廉肃,他都上过战场,手里头沾过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怎么会害怕被血气冲撞?心下一狠,他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手推开其中一个侍卫,就要进到门里头,却不防被另外一个死死抱住了腿。
两个侍卫的功夫明显没有廉肃高,三人交过手后,廉肃没花多少功夫就将二人打到在地,虽然没受什么重伤,却也好半天没爬起来,廉肃趁着此时直接冲到了房间里,产房中的接生婆一看到世子爷进来了,吓了一大跳,脸上都没了血色,扯着嗓子道:“世子爷,您快出去!这不能来!”
齐蓁正在紧要关头,听到接生婆的声音,恨得咬牙切齿,吐出来嘴里头的软布,怒骂道:“滚!你给老娘滚出去!”
廉肃知道齐蓁是个爱美的,他一把将自己外袍的袖子给撕开,用布条蒙在眼皮上,之后走到床边,摸到了小女人的手,哑声道:“生平安的时候我没能陪你,今日就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张了张嘴,一波钝痛席卷而来,齐蓁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叫声,死死抠住男人的掌心,力气用的很大,都将廉肃的皮肉给抠破了,隐隐透出了点血丝出来,不过男人却好像没感觉到疼似的,仍然站在床头,几个产婆看见自己赶不走这尊大神,无奈之下只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