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什么话,让她一个人去拜见皇后?

萧贵妃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命椒香亲自领沈风斓去,她是华清宫掌事的大宫女,有她看着想来也没什么大碍。

沈风斓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椒香去兴庆宫,一行走一行和椒香打听这位皇后娘娘的喜好,顺便打探一下萧贵妃母子和她的关系。

“皇后娘娘很是威严,尤其是卫大将军过世之后,皇后娘娘就更严厉了。她向来不喜宫中其他女子打扮得太过娇艳……”

椒香说着扫视了一眼沈风斓,见她一身丁香色很是温婉,简单大方的反绾髻簪了两只赤金黑珠步摇。

那黑珠足有鸽卵大小,如今南海进贡的也未必有这么光泽的,难得插在发间低调不张扬。

椒香心里对她便生了一番敬意,她头一次进宫,知道把自己打扮得既不张扬又不辱没晋王府的门楣,果真太师府的教养极好。

她便多说了两句,“沈侧妃一会儿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可要柔顺些,咱们殿下原该先陪您同去拜见皇后再来华清宫的,只怕皇后娘娘不悦,您可别顶着来。”

沈风斓不是一味顺从之人,这点在她方才反驳萧贵妃没照顾好夫君之语时,椒香就看出来了。

“多谢椒香姐姐提醒,妾身有些害怕,不知皇后娘娘没见到殿下会如何责罚妾身呢?”

沈风斓亲热地拉着椒香的手,希望她能再多说一下,好让自己心里有数。

后者眼中流出一丝得意,“您也不必害怕,咱们贵妃娘娘宠冠后宫,皇后娘娘心中不忿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

“再不忿又敢如何?顶多小小惩戒一番。”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椒香忙补充了一句,“您是咱们殿下的侧妃,是自己人,奴婢才这般大胆直言的。”

沈风斓哪还顾得上她,心里翻来覆去琢磨着,所谓小小的惩戒会是什么?

有些惩戒对于寻常人来说自然是小,可对她怀有身孕之人就未必是小了,偏偏她又不能说出来……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到了皇后跟前才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能保得自己和腹中孩子两条小命便是……

转眼到了兴庆宫,比起华清宫的精巧别致,兴庆宫胜在端庄大气,又恰恰输在了这股大气上——

失了女子的风情。

皇后和萧贵妃的区别和这两座宫殿的区别何其相似,一个高贵端庄威严肃穆,一个美貌多情风流婉转……

男子口中都说喜欢端庄的,到底还是偏爱美貌的。

高高坐在上首鎏金凤座的卫皇后,头戴丹凤垂珠冠,长长的流苏几乎垂到面上,举手投足间流苏却丝毫不颤。

端的是大气稳得住。

她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端方,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颇清秀的容颜。

——便拿年轻时的样貌来,只怕也比不上如今三十七岁的萧贵妃。

沈风斓深深地同情卫皇后,怪不得她在后宫争宠中处于完败的地步,空有一个皇后的名分来展示皇上不弃糟糠之妻的美德。

她这里正胡思乱想,卫皇后威严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传来,“怎不见晋王?”

第40章 罚跪

兴庆宫的大殿空旷异常,服侍的宫人不多,只有左右两排整整齐齐的太师椅,彰显着宫殿主人的身份。

——受众人参拜的后宫之主,卫皇后。

哪怕已经很久没有后宫嫔妃齐聚兴庆宫来参拜卫皇后了,这些太师椅她也命人擦得干干净净,半点灰尘都不落。

她是皇后,是唯一坐在高高的凤座上的人。

其余的嫔妃再尊贵,贵如萧贵妃,也只能坐在底下的太师椅上。

她打量着站在殿中的沈风斓,她恭恭敬敬地垂首立着,一身的装饰打扮大方得体,丝毫不像萧氏妖娇乔致。

萧氏那个贱人,人老珠黄还爱俏,真当自己还是初入宫的二八年华吗?

呸。

她开口便问晋王,只见沈风斓再度福身下拜,声音柔婉,“妾身替晋王殿下向皇后娘娘请罪,殿下正要来兴庆宫拜见,一时腹痛便先往华清宫去更衣。”

“因怕误了时辰,只好让妾身先来给皇后娘娘请罪。”

椒香是华清宫的人,她陪着自己来那轩辕玦先去华清宫的事是瞒不住了,沈风斓想来想去,只能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借口不需要太高明,只要给了卫皇后颜面即可,反正轩辕玦不敬嫡母早就不是头一遭了。

卫皇后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上首的皇后似乎无声地笑了笑,隔得太远,沈风斓低着头,想偷偷觑一眼她的神情,只觉得她的面容被璀璨的凤冠压得暗淡。

一片金光之下,那经了数十年风霜的沧桑面容如何能看得真切?

卫皇后再度开口,带着些嘲讽的意味,“你说的可是实话?欺瞒中宫皇后是什么罪名,本宫不说,想必沈侧妃也清楚!”

不敬嫡母的罪名奈何不了轩辕玦,奈何她一个小小侧妃是绰绰有余,这点沈风斓更清楚。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妾身所言确是实话,华清宫的椒香姑娘可以作证的。”

卫皇后早就看见了椒香,听她满口附和着沈风斓的话,若有若无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旁人或许未必听见,因怀有身孕听觉格外敏感的沈风斓听得切切实实,忍不住抬起了头来望向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