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害我早产在先,我敬卫大将军为国捐躯的豪情,才放她一马。如今她乔装潜入晋王府,欲害晋王长子、长女在后,那就怪不得我了。”
太子急道:“早产那事不假,可今日她只是来看看两个孩子,怎么就成了要害他们了?”
“太子殿下是想和我一起到圣上面前,论一论小郡主是否想害云旗和龙婉吗?”
太子被她一言噎得说不出话来。
卫玉陵害沈风斓早产这件事,圣上一直未处置,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再加上今日之事,以圣上对这一对龙凤胎的迷信,只能是卫玉陵吃亏。
这事只能私了,不能闹到御前去。
一旁的马氏终于抬起了头,“沈侧妃,做姐姐的求你了,今日这事要闹大了,长公主那边……”
谁不知道长公主和卫大将军伉俪情深?
谁不知道卫大将军死后,长公主的一颗心就全放在这个小郡主身上了?
今日是她马氏带着小郡主到晋王府的,长公主要追究下来,她在府里兢兢业业多年的经营,就算是完蛋了。
“太子和卫大奶奶,是要以圣上和长公主来威胁舍妹吗?”
沈风楼整了整衣裳,笑着走到众人跟前来。
“不说小郡主今日是否有意,要伤害云旗和龙婉。便说她方才辱骂云旗和舍妹的话,诸位都听在耳中了。”
他笑意不变,朝着众人拱手道:“难道在二位眼中,小郡主高贵无双,我太师府的嫡长女就命如草芥、由得人践踏不成?”
分明语气温和,面色不改,听在太子和马氏耳中,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他把沈太师搬了出来,便是太子也不敢随意开口反驳。
卫大将军战死沙场,已经十多年了过去。
圣上给长公主府的荣宠,也已经足够多了。
斯人已逝,哪里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沈太师,在圣上心中的分量重?
人群中传出大笑之声。
众人看去,竟是陈徐行。
“风楼说得好,我只当你爹没来,有人就看轻斓姐儿了。我定国公的招牌一日还没倒下,谁敢这样作践斓姐儿?”
众人皆惊。
有沈风楼这么个嫡亲的兄长替她说话也就罢了,定国公竟然也要替她撑腰。
一个温声细语绵里藏针,一个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话里话外无非一个意思——
他们今天帮定沈风斓了!
太子的目光投在沈风楼身上,看了看,又投向陈徐行。
一个是沈太师的嫡长子,圣上格外器重,将来是要继承沈太师衣钵的。
一个是和皇上平辈的国公,往客气了说,太子还得尊称一声叔叔。
他在朝中的声势已经不如从前了,这两人中哪一个,他都得罪不得。
轩辕玦轻轻一笑,朝着定国公拱手一礼,“还要劳烦国公替本王的妻儿讨回公道,那本王岂不是太过无用了?”
他朝太子道:“今日要关卫玉陵的,是本王,与沈风斓无关。来人——”
“带下去!”
卫玉陵大喊大叫使劲挣脱,侍卫索性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她狼狈挣扎的同时,只看到轩辕玦走到沈风斓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揉了揉。
“可打疼了不曾?”
宁王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眼底变幻出莫测的光芒。
众人都在场,沈风斓只当他是演戏,便配合他柔声道:“不疼。”
这番夫妻情深的景象,看得陶氏和小陈氏等人十分欣慰。
眼看着太子说话都不好使,太子妃这才讪讪地开口,“玉陵是有些任性了,晋王和沈侧妃也别跟她计较。既然关了那就关吧,不过……关到什么时候呢?”
沈风斓看向马氏。
“请大奶奶回去转告长公主,让她亲自来见我。否则我就算带着云旗和龙婉,到圣上面前告御状,也非要她给我一个说法!”
什么是一战成名?
这京城十来年里,除了卫大将军守玉陵城那一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外——
大概就是沈风斓给了卫玉陵一巴掌了。
纵横京城多年的刁蛮第一小郡主,给了别人多少巴掌?
这还是头一遭收回去一个!
有人幸灾乐祸,这样刁蛮的女子,早该有人收拾她了!
有人好事猜测,敢打刁蛮第一小郡主,这沈侧妃又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