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你干嘛把他惹哭?”
沈风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个木头脸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总是有些莫名的恶趣味,连欺负小孩他都有兴趣。
轩辕玦说,这是迟钝的春情,正在萌芽。
浣葛抱着大哭的小毛头出去,陈墨把身子一让,轩辕玦从外头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蒋烽。
“出什么事了?”
看蒋烽那一脸正色,似乎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轩辕玦只是笑着安抚她坐下。
“不必着急,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方才你问小毛头的,让蒋烽告诉你吧。”
他让沈风斓坐了下来,又把茶盏朝她挪近了些。
“殿下不是不让小毛头告诉我么?”
她并不觉得轩辕玦会有什么事,非要隐瞒她不可。
所以她也没有逼问小毛头。
她相信,他迟早会告诉自己的。
轩辕玦道:“起先是怕惊着你的胎气,不过今日蒋烽听到了一些别的消息,我想着,你还是应该自己听一听。”
沈风斓不禁一笑,似乎对他的决定很是欢喜。
“多谢殿下,把选择权交给了我自己。”
如果是她的事,她当然希望自己处置,而不是毫不知情。
轩辕玦点了点头。
蒋烽上前一步,道:“娘娘,小毛头说的那个女刺客,就是兰公主。约莫六七日前,她到了钦州城中,四处打听娘娘的消息,还想收买小毛头。我们今日把她拿下了,她说了一些古怪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嗯,你说。”
沈风斓端起了茶盏。
那茶不是一般的茶,而是些紫苏、茯苓之类的草药,泡成的安胎茶。
她有孕初期在山林中辗转,失了调养。
故而萧太医把她平日喝的茶都换了,希望她腹中的胎儿能够更加稳固。
茶味清香带苦,喝起来倒是很舒畅解腻。
“她说,长公主是她挑拨的,元魁也是她引诱的。岭南这一场暗杀都是她指使的,和……和宁王殿下,并没有关系。”
沈风斓手上的动作一滞,茶水差点洒了出来。
“她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在城中打探我的消息,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蒋烽道:“我们之前猜测的不错,砍了浣纱手臂的人,的确是宁王手下的人。兰公主以为娘娘的手断了,还想知道娘娘是否有性命之忧。她还说……”
兰公主派人杀他们,又亲自从京城赶来,就为了探查她是否有恙?
难道是她良心发现,对沈风斓有所不舍吗?
沈风斓不禁一笑,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她还说,宁王殿下为此把元魁赶出了宁王府。他以为娘娘重伤,心怀愧疚,不吃不喝……兰公主为了救他,所以亲自来和娘娘解释。”
这样说起来,一切倒是通顺了。
原来派人暗杀,追杀轩辕玦,砍下了浣纱胳膊……
这些并非宁王的本意。
浣纱说,她知道宁王不会伤害沈风斓,扮成沈风斓不会有事的。
原来她是对的。
这一番话,也让沈风斓心口一块大石,如释重负。
“我早该知道,他不是这样的。”
沈风斓看了轩辕玦一眼,后者朝他挑了挑眉。
“嗯。起码在对于你的事情上,他还是有真心的,这一点我承认。”
这个承认来之不易,其中还隐含着一点赞赏之意。
“宁王想争储,他要杀我再正常不过。只要他不伤害到你,我都能接受。不过,我可能还低估了他一些。”
宁王为了沈风斓,连派人暗杀他的事,都没有做。
难道他为了沈风斓,甚至不想争储了吗?
沈风斓道:“兰公主现在在哪里?我想亲自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
她此番设了这么的局,差点让轩辕玦二人命丧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