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白越大越漂亮,那种独属于小少年人的特质,没有小时候那样害羞和沉默了。
“谢谢婶子,谢团团,我来吧!”
吃过早饭,因为张爱国需要早早去训练或者监督,他一般吃得比较早,或者训练完再回来吃,这天林帆起的比昨天还早,所以吃得也早。
白棠早上在他们吃过早餐后就来了,看着憔悴不少。“还好小墨有你家饭吃。”不然她光顾着伤心连饭都没有给儿子做。
“有啥,孩子不都这样,吃来吃去,吃别人家的饭才香呢。就是多添一碗筷的事儿。”
“嫂子,我先回去做饭了,孩子爸回来还得吃呢!”林帆挑眉,看白棠这样子,莫非昨天晚上就又悄悄的和好了?
“嗯,去吧。”人家不说她也不问,夫妻之间相处不是那样嘛,部队里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急脾气,能让妻子过来随军的,都是军龄久并且有一定职位的,那脾气就算原来是软棉的,都给“大染缸”给污染了。
脾气一个赛一个的暴躁,说话习惯了呼来喝去的,夫妻之间吵架的海了去了,打架都经常发生,不过现在的女人除了特别怯懦的外,大多从村里上来,力气跟男人不相上下的大有人在,打架的时候两人就跟牛似的。
林帆都不少见,完了政委再来劝一劝,脾气消下去了,照样搭伙过日子,生儿育女。大家都互相忍耐也互相包容,这时候离婚率是最低的。
基本上结了婚,就是一辈子了!
哪里会有合适不合适的说法?像白棠这样的,昨晚那样的争吵对她来说已是前所未有的了。不过林帆明白,有些事一旦打开机关就会有二有三,他们昨晚就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其实是一件好事来着。
过两天,白棠心态调整好了,就跟林帆吐槽,“你不知道现在人真是见不得人好,我这不是回去迁移户口吗,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快去快回,谁知道有那好事的人不知道咋想的,就跟我那婆婆说这事,好嘛,这个老太婆就跑过来骂我,闹着不让我爸妈单位那里给办迁移,你说她骂她的吧,结果那些人竟然也说家属有异议先不给迁。
你道那老太婆想如何,她说有人出钱要买这个名额,她连人家钱都收了,就是为了逼迫我一定要低头。我一气之下直接跟革委会的人反应了,说他们意图破坏国家招生,给教育体系抹黑,反正我也豁出去了,那家人最后怕了让她给人还钱。
这老太婆也害怕,把钱还了,还被人威胁一通。回去就要死要活的,家里那几个吸血鬼就给刘望城电话了,反正说啥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啦。”
“我直接在那边就说了,我说我现在就是国家的大学生了,惹急了谁过谁的,反正我还年轻,前途无量,但是你家儿子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前程还受影响,你家以后想吃香喝辣的就做梦去了。
估计这个也让他们跟刘望城告一状了吧!以前我总是忍受,可是现在忍了这么多年,人家更加得寸进尺,我也不想忍了。以后她病了死了都跟我无关,不是不稀罕我这个儿媳妇吗,我何必贱得往里凑,反正也没人念我的好,都想我是孤女没人出头。
嫁进她刘家这些年我没吃过她一粒米,都是我爸妈操心的。既然都撕破脸了,那就撕开些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呢,我怎么能客气?该利用还得利用,单位里那些人还说要收回我爸妈的单位房。我干脆也撒泼,说他们逼迫我一个孤女不让人活。”
林帆对她伸出大拇指,有句话说“穷寇莫追”!一个人被逼急了,发挥的能量也许是巨大的。连革委会教育局都给她牵连进来了,好家伙,现在革委会已经不干那批斗的事儿了,可老百姓一时半会还是惧怕得很的,这十年来的阴影可不是那么好磨平的。后世的革委会性质变了,它原来就是干“修思批资”的活儿的。
林帆听她说完,也说自己的难题,当然也提到婆婆李翠花的反应,两人说到激动处都声音不小,反正各有各的心酸难处。
最后林帆总结,“好在孩子爹是个好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也跟你家好好沟通啊,我家爱国脾气那样硬的不也理解了嘛,你家望城脾气好着呢。我家爱国脾气臭了些可是大事上还是分得清的,也很贴心,不然啊我都跟你一样想法,不过了呀。”
两人互相卖惨完,又各自总结了下,白棠心情好多了,也更想开了。人就是这样,一旦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就容易走进死胡同里,可是发现其他人也这样那样,存在不少问题,没有谁是真顺利的,这想法也就想通了,这口气就放下了,豁达了。
说句实在话,孩子多了父母偏心是最常见的,能一碗水端平的人都是特别聪明的。
听了白棠的话,林帆觉得张家比刘家那帮人好太多了,极品也是分人的。李翠花最起码有个张大林时时的压制和点醒,家里其他兄弟也不敢和张爱国硬碰,基本上张爱国在家里也是最有话语权的,只要是他认可的其他人再不满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最主要的一点,张大林夫妇疼爱他们的孩子们,尤其在意张爱国这个儿子,在意这个儿子的感受。不管对儿媳妇有什么看法,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会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