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在瀚海北边的栖玉城中停了下来,反复出入各大商会,又频繁进入三千里外的东莽群山。这日下午,许易才出栖玉城便被缀上了,他身形飘忽,又有感知精妙,瞬息便将尾随之人甩开了。
又过了半柱香,数十道身影在栖玉城边的白水河边落下,若许易在此,当能认出不少熟人,不仅有古北庭,老隋,还有那个被称作“少卿大人”的忧郁中年,金服老者等一行人。
其中,还多了不少生人,这帮人,最次的也是神图三境,且这些神图三境修士,只占了少数。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一个红发巨汉,粗犷的面目,额头中央高高隆起,一双血色眸子宛若一团血色渊海。
“人呢,人到底哪里去了?”古北庭一把提起一个比头高一头的壮汉,声嘶力竭地吼道。
那壮汉颤声道,“启禀庄主,他入了这东莽群山。”“怎么不跟住?”“我跟了,跟了,他太快了,跟不住。”
“你这个蠢货,蠢货,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决不许跟他,你竟然还敢违背命令,本座剐了你。”古北庭的面容扭曲得几乎变形,
不待他动手,那红发巨汉竟一把抓过那壮汉,三下两下吞进肚来。
“二表老,你……”古北庭惊呆了,怒不可遏,“你怎么就杀了他?
许易的消息全着落在他身上。”赤发大汉大手一挥,“这等废物,留之何用,姓许的,你们商议来商议去,不都议定了那姓许的必定是窝在这莽群山中修养么,问这废物能问出什么。”
“现在什么也不要议了,用禁法封住这十万大山,我就不信他逃得了。老子把话说在前头,这回若仍然让姓许的跑掉了,我兄长的仇,就不找姓许的了,直接找你老王。”
此君不是别人,唤作表岑,正是表巍的胞弟,表巍出事之后,他立时便赶了过来,一阵发狂,险些没六亲不认,大杀一通,亏得阴柔中年等人联手,才勉强将他压制住。
古北庭道,“现在还有个问题,必须要讨论明白,姓许的缘何到了此地,就不走了?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必欲除他而后快么?这个档口,他不该窝到道宫内瑟瑟发抖么?他怎么敢出来撩骚。”
表岑冷笑道,“我不管他作何出来,那废物录给你许易的影像你也看了,你也确准了此人就是许易。有这就够了,老子不管谁站在他身后,总之,他的小命老子要定了。届时,你们束手不管都行。”
古北庭没有回应表岑,而是看向那阴柔中年,此君唤作王重荣,乃是皇道天王座下的信重之士。
此番祭炼五行灵,古北庭是第一经办之人,王重荣则就是负总责,总指挥。
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王重荣没有对他说过重话。古北庭深深感念之余,也暗暗发誓要助王重荣将那该死的许易给刨出来。
王重荣道,“北庭不必多虑,许易奸诈,他不会想不到是道宫有我们的人,这个时候,他返回道宫,并不是好的选择。反而,窝在天庭和邪庭交界之地,鱼龙混杂,反而有助于藏匿。”
“只是他绝想不到,咱们的势力早就遍及天下。他更料想不到,这回咱们为了捕他,已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了。岑先生所言不错,这回若是让姓许的逃了,咱们皇道府的招牌可就彻底砸了。”
“所以,我给诸君透个底吧。此番,抓捕许易,天王所下的决心没有上限,所提供的资源没有上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着,王重荣大手一挥,一枚雪亮的珠子立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