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问戚晏:“像她这种情况,还有办法吗?”
戚晏简短地道:“有。”
“不过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她把那笔钱扔了,”他说着,又抬起眼皮睨了在那儿高高兴兴傻乐的郝晓雯一眼,“你确定她会愿意扔?”
陆见清:“……”
陆见清心酸地道:“别说是她了,就连我也不愿意啊。”那可是足足一万块呢。
戚晏:“……”
戚晏复杂地凝视着她:“我不是都给你加工资了么……”
怎么还这么稀罕区区一万块……
“老板你不懂,”陆见清振振有词地道,“谁还会嫌自己口袋里的钱多啊。”
四舍五入一下,怎么说这也是足足一整个厅的瓷砖钱呢!
戚晏:“……”
戚晏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开学后我会吩咐老谢,让他把你的工资再往上提一提。”
陆见清眼前一亮,对着老板热情赞美:“戚先生,你今天真是格外英俊!”
戚晏轻轻扬了扬唇角,盯着面前的姑娘道:“只有今天英俊?”
陆见清笑眯眯地看着他,彩虹屁随口就来:“当然不是,在我心里,你每天都很英俊。”
戚晏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
原本打算过去和陆见清聊会儿天,结果正好听见了她和戚晏这一番对话的李佳楠:“……”
朋友,说好的纯洁上下属关系呢?
我们普通员工和领导说话的氛围才不是那么奇奇怪怪的呢!
聚餐结束后,陆见清找了个机会拉住郝晓雯,跟她认真提了提从路边捡钱的忌讳,郝晓雯听是听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不赞同地对陆见清道:“你什么时候信起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了。”该不会是被什么人给骗了吧。
她不放心地道:“我跟你说,什么替身换命啊的,都是那些神婆编出来骗骗人的东西,咱们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活在聊斋里,哪还能信这个,要是有人敢拿这种话蒙你,你不用客气,当时就该抓住他报警……”
不愧是大学时帮着老师做过好几场反骗教育班会的班长,警惕心真是非常强。
陆见清无力扶额,到最后也没能说服得了她,她只好叮嘱了郝晓雯一声,万一碰上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她。
郝晓雯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直到回家的路上,还在担心她这位大学同学是不是被哪个黑心骗子给骗了。
拿钱换命……怎么可能?
郝晓雯目前住的是一套合租房,除了她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孩跟她一起合租,两人虽是室友,不过平日的交情却不过尔尔,她们上班时间不同,下了班大多也是呆在房间里自己管自己的事,并不怎么多跟对方聊天。
她走出楼梯,刚想拿出钥匙开门,谁知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反倒先吱呀一声,往里面开了。
奇怪,郝晓雯纳闷地推门进去,难道是她室友进门后忘了把门关好。
这事儿可得找她好好提一提,郝晓雯心中想着,她们租的房子毕竟是老楼了,附近安保还不是太好,万一忘了关门,被什么坏人溜进来,丢了东西可说不清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开关的位置,伸手按下去,屋里的灯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亮起来,光线还不怎么亮堂,灯泡里发出刺啦的声音。
“这个灯咱们谁给房东打个电话报修一下吧,这么坏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哪天灯泡炸开可就糟了。”郝晓雯一边把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一边扭头对沙发上那道侧坐着的背影道。
沙发上的人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要拿出手机拨电话的意思。
得,郝晓雯只好认命地拿起手机,翻出房东的电话拨了过去。
只是不知怎么的,电话那头却始终显示着忙音。
怎么回事,郝晓雯茫然地想,这才几点,房东难道这么早就睡了?
“别打了。”这时,坐在沙发上的室友忽然开口道,“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吧。”
郝晓雯一愣,听着对方的声音,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别扭,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依言坐了过去,小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嗯。”室友轻轻嗯了一声,她双手抱着膝盖,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里,只留下乌黑的长发顺着小臂柔顺地滑下来。
郝晓雯微怔了一下,她的头发……以前是那么长的吗?
她努力往前回想,记忆却始终像是隔了层什么似的模糊不清。
“好疼。”室友的声音打算了她的思路,她微微发着抖,指甲几乎快要陷进皮肉里,郝晓雯一听,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忙开口问道,“你哪里疼,我去给你找点药来,还是索性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站起身找药,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室友一把拉住了手。
握住她的手凉得跟块冰似的,就没半点热气,郝晓雯被她冻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把她甩开,谁知一用力,竟然没甩动。
“不用,我不吃药,也不去医院。”
“那怎么行,”手冰成这样,肯定是病得厉害了,郝晓雯安慰她道,“别怕,我陪你过去,到医院看了医生就好了。”
“真的?”
郝晓雯立马答了句:“当然!”总归是室友,一点小忙而已,她还是愿意帮的。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室友终于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咧开嘴笑着看向她,“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