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台(1 / 2)

贵妃带人去了翊坤宫, 还送上了礼物。

她本就视钮钴禄氏为仇敌,钮钴禄氏犯下这样的错误,她怎么会放过?

“宜嫔妹妹真是有福气, 你们姐妹俩居然先后怀孕了, 这在宫中可是一桩奇谈。”贵妃之前虽因为玛琭的事, 对宜嫔颇有微词,但毕竟没有撕破过脸,因此表现得还算客气。

宜嫔淡笑道:“谢娘娘关心,妹妹也没想到这么巧。今日若非被钮妃娘娘推倒导致肚子疼, 恐怕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贵妃听她主动提起钮钴禄氏, 就暗赞一声,这宜嫔果然也恨钮钴禄氏啊。

钮钴禄氏以前装的贤良淑德白莲花,这回可算撕破了伪装,将最恶劣的一面都暴露了出来。

“这钮妃实在是不像话,都被皇上禁足了,还敢这样嚣张。听说她还戴着一顶纱帽, 这后宫中不许戴纱帽她难道不清楚?分明就是故意违反宫规。”

宜嫔看了玛琭一眼, 玛琭立刻说道:“回娘娘,钮妃娘娘似乎因为脸上出了问题,还怀疑到我和宜嫔姐姐身上, 才戴着纱帽大闹翊坤宫的。”

“脸上出问题?她的脸怎么了?”贵妃瞥向玛琭, 她虽然很厌恶玛琭, 但这时候也算坐在同一条船上, 因此态度没那么生硬。

玛琭为难的说:“似乎是用了花瓣上搜集来的晨露,洗了几日就出问题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

“那她为何又怀疑你和宜嫔?”贵妃心说该不会真是这两人害了钮钴禄氏吧?

玛琭正要回答, 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通传, 皇上来了。

康熙大步流星迈入寝宫,唇角都洋溢着笑容,看见玛琭和贵妃,心情更好了。

“贵妃掌管后宫,能及时关心怀孕的后妃,朕心甚慰。”

“谢皇上夸奖,臣妾这是为皇上和宜嫔妹妹高兴呢。”贵妃立马换上笑颜,如今皇上也来了,好戏可以正式开始了。

“嗯。”康熙微微颔首,又看着玛琭说:“你向来与宜嫔关系好,听说今日翊坤宫发生了些事,是你将宜嫔送入寝宫的?”

玛琭并不意外康熙听说这件事,面色沉静的说:“皇上过誉了,嫔妾只是让人请太医,是翊坤宫的宫女将宜嫔姐姐送回来的。”

“你做的也很好,若非当机立断,这个孩子就危险了。”康熙赞许的夸了一句,这才走到床边询问宜嫔。

一片寒暄之后,终于进入正题,康熙沉着脸问:“此事又与钮钴禄氏有关?”

贵妃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附和道:“臣妾也听闻那钮钴禄氏违抗圣令大闹翊坤宫,但具体的还没过问,只有乌雅贵人与宜嫔清楚。”

康熙在桌边坐下,下令道:“来人,将钮钴禄氏带过来。”

这是打算当面对质了!

玛琭与宜嫔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十分默契。

不多时,钮钴禄氏就被人带了过来,依然戴着那顶纱帽,一进来就哭哭啼啼,诉说委屈。

“皇上……臣妾终于见到你了皇上……嘤嘤嘤……要是再见不到皇上,臣妾怕是就要被人毒杀了……嘤嘤嘤……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钮钴禄氏哭得肝肠寸断,委屈的跪倒在地,还抱着康熙的双腿。

康熙面露厌烦,挣扎了一下,好歹是让钮钴禄氏松开了手。

“后宫戴着纱帽,成何体统?”

“嘤嘤嘤……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皇上,有人给臣妾下毒,伤了臣妾的脸。臣妾着实不想让皇上看到臣妾丑陋的一面,所以才遮挡面容,请皇上恕罪。”钮钴禄氏嘤嘤嘤哭着,听着众人脑仁疼。

不过康熙倒是没让她摘下纱帽了,估摸着确实不想看到倒人胃口的一面。

“钮钴禄氏,你将朕的话当作耳旁风了是不是?朕让你再也永寿宫禁足,你竟然违抗圣令大闹翊坤宫,差点害得宜嫔小产,你可知罪?”

钮钴禄氏一愣,什么,宜嫔怀孕了?她那一下还差点让宜嫔小产?

这不是真的!怎么会那么凑巧?

还是说,宜嫔早就知晓自己怀孕,故意让她推一下,想要陷害她?

这一刻,钮钴禄氏闪过千百个念头,面容都扭曲了。这事一定是乌雅氏与宜嫔故意设下的阴谋,就是想暗害她!

好阴险狠毒的两人。

“臣妾不敢违抗皇上的话,只是这宜嫔与乌雅氏太过阴狠,她们故意设计臣妾,害得臣妾中毒伤了脸。臣妾是气不过才来找她们理论,并不是有心推倒宜嫔,还望皇上明鉴。”

康熙都给气笑了:“你的脸出了问题,却说是宜嫔与乌雅贵人故意设计,钮钴禄氏,你倒是说说她们是如何设计你的?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今日定不饶你。”

他最清楚玛琭与宜嫔的秉性,都是属于低调不惹事的,反倒是钮钴禄氏,一次又一次暗害玛琭。

这次差点害得宜嫔小产,居然还倒打一耙,看来这段时间禁足对她不仅毫无效果,反而让她更疯狂了。

钮钴禄氏便从绿吾偷听双姐二人对话一事说起,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还添油加醋揣测是玛琭与宜嫔故意让宫女这样做,就是为了引她上钩。

“皇上,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在这宫里向来与人交好,只与乌雅贵人有过嫌隙,这次一定是她故意报复臣妾!”说着,又嘤嘤嘤哭了起来。

康熙算是听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钮钴禄氏与她的宫女绿吾自己作出来的,如今出了问题,又赖到玛琭和宜嫔身上,当真是岂有此理。

“乌雅贵人,她说的可是真的?”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康熙还是问了玛琭。

玛琭便说道:“回皇上,今日钮妃娘娘来翊坤宫之前,嫔妾与宜嫔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她也用花瓣上搜集来的晨露洗脸,更不知道她的宫女偷听过双姐和丁香说话。”

宜嫔也附和说:“皇上,这用花瓣上晨露洗脸的法子,是乌雅妹妹前几日才跟臣妾提起的,根本没有告诉他人。钮妃娘娘一口说臣妾与乌雅妹妹故意害她,着实没有道理,还请皇上明鉴。”

“钮钴禄氏,是你的宫女偷听在先,搜集晨露让你洗脸在后,从始至终都与他人无关。朕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居然赖到宜嫔和乌雅氏身上。”康熙听了三人的说辞,越发认为是钮钴禄氏故意惹是生非。

“可是皇上,这事也太巧了……”钮钴禄氏惨白着一张脸,皇上居然不信她,还说她失心疯。

“巧?若是你的宫女不偷听他人说话,或是你不贪图美貌使用这个法子,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朕看你就是咎由自取!要说嫌疑大,也是你那宫女嫌疑最大!”

康熙懒得听她狡辩,当场下令道:“将那涉事宫女带进来。”

“皇上,绿吾就跪在殿外。”梁九功早就想到这一茬,因此与钮钴禄氏一起带来了。

很快,绿吾就红肿着一张脸被带入殿中,瑟瑟发抖。

“说,是不是你在晨露里动了手脚,才导致钮妃伤了脸?”康熙冷声质问,毕竟前有香雪暗害玛琭和小阿哥,这些宫女狠起心来做什么都不奇怪。

“冤枉啊……奴婢怎么敢做这种事……皇上,奴婢冤枉啊……”绿吾吓得小脸煞白,涕泪肆流。

这个罪名若是真安在她身上,她怕是没有活路了。

“冤枉?朕来问你,这晨露是不是你在御花园亲手搜集的?中间可经过他人之手?”

“是,是奴婢亲手搜集的,未曾经过他人之手……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动手脚,便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毒害钮妃娘娘啊……”绿吾泣不成声,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晨露怎么就有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