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阿远重情重义嘛,就把她们带到美国来了。可是来了美国,她们连身份都没有,更别提医疗和福利。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当时只有结婚一个办法。我们阿远就这么非要跟那个时年结婚了。”
沈宛略去郭正梅口中故意夸她自己儿子的部分,只将有关时年背景的那部分过滤出来,在脑海中又打了个转。
“这么说来,她来m国是为了逃避杀父仇人的追杀?”
郭正梅闻言倒怔了怔:“好像也算是吧。不过依我看来,倒是她爸爸仗着什么当过阿远师父的身份,硬将妻女塞给我们阿远,好叫她们能出国来。那些人啊,为了出国,可不都无所不用其极的。什么假结婚的,咱们见的何曾少了?“
另外两位太太也忍不住插嘴:“这么说来,时年有没有可能跟你儿子是假结婚呢?”
“如果是就好了!”郭正梅叹了口气:“阿远对她认真,就连我们家景盛也很重视这个儿媳妇,对她那个疯子妈也照顾有加。我们家那一老一小啊,就是都太善良。”
送完了birkin,又点了这些把的炮,沈宛终于将郭正梅哄得心满意足。
送走三位太太,沈宛立在窗边,望着天井里的红灯,微微出了会儿神。
照郭正梅的话来说,时年首先是一个“对男人很有手腕儿的女子。”
其次是“背景复杂,极有可能还在逃避追杀的女孩子。”
不管是哪一条,都意味着不单纯、麻烦。
沈宛便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挂给了汤家的二哥汤明翔。
汤家这一辈的男丁是“明”字辈,且名字里还都以“羽”字为边。
二哥汤明翔被誉为“华人神探”,是警界首长,于是跟中国的警界公私的交往都颇多。她希望能从二哥那里打听到关于时年的其他背景。
可是汤明翔听完沈宛的问题之后却抱歉地笑:“弟妹啊,你说的太笼统了。警察被寻仇死亡的事件,在世界各国的警界都并不罕见。”
沈宛便仔细想了想,倒是也说不出太多细节来,便只说:“好歹那个警察的姓氏很有些特别。姓时,时间的时。”
电话那边汤明翔却仿佛一愣,良久没有说话。听筒里只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半晌,汤明翔才笑笑说:“真对不起啊弟妹,我不认得这么个人。”
放下电话,沈宛的眉头便攒紧。
二哥在说谎。
或者说,是二哥在刻意隐瞒。
沈宛明白,警界有警界的纪律,纵然是至亲,有些话也不能说。只是……这反倒更让她好奇,更想知道那个姑娘的背后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她现在就想知道,可怎么办!
电话彼端,汤明翔放下电话,也陷入沉思。
汤燕衣听出是沈宛打来的电话,便在旁边悄悄守着。见父亲这般,便忍不住问:“爸,三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
“呃,没有。”汤明翔努力笑笑。
汤燕衣走过来撒娇:“爸,有些话你不方便跟三婶直说。那总能跟女儿说吧?毕竟女儿也是警员呢,不算违反纪律哦。”
汤明翔轻轻叹了口气,摸着女儿的头发:“当警察,有时候会意味着极大的付出和牺牲。”
周五,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贾天子忽然从门外走进来。
汤燕卿便从会客区的沙发起身,走到时年的办公桌边。
贾天子过来打招呼,时年开玩笑:“怎么,是来接汤sir下班的呀?”
汤燕卿目光宁静罩过来:“他是来替我班的。”
“哦?”时年一怔。
贾天子含笑伸手过来:“时记者就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吧。”
时年尴尬地伸手过去跟贾天子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