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身边还有叶禾这样的小八婆,小麦这样的小灵通,借助她们两个,不难得到黑幕那边的内部八卦消息,所以时年便也验证了自己的担心。
而此时,皇甫华章承认了这就是他的所为。她是既感欣慰,又觉迷茫。
欣慰的是终于能印证此事的幕后之人,迷茫的是她的推理只被印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死死卡住……更要紧的是,究竟是谁烧死了熊洁?
夜风寒凉,时年心内也觉得冷,便觉寒意彻骨。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却还是觉得内外都是寒意不住袭来。
皇甫华章见状蹙眉,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朝她伸出的手,转而解下他的围巾,将它打开,做成披肩的模样,帮她围拢在身上,紧紧地裹住。
那围巾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柔软而轻薄的美利奴羊绒带给她层层暖意。
他没有直接拥抱她,他知道她不会答应,于是他只用这围巾裹着她,却也像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他满意却又惆怅地叹息,深深垂眸望她:“我知道我错了。我答应你怪我。可是我不准你这么用不开心来惩罚你自己。”
“念,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起来?是要我去自首,是我坑了她的事业么?如果是的话,你就点头,我明天一早就去《黑幕》,亲口向她的同事说明真相。”
“或者这条新闻素材留给你们《深喉》,你派人来采访我,我授权你的同事来写这篇文章,掀开熊洁职场受挫的原因。”
“可是这样一来,先生你的形象岂不坍塌了?”时年也觉十分意外。
他却扬眉,傲然一笑:“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做不出来?”
时年终究还是摇头:“职场上的事……严格说来谈不上‘自首’,因为还没有哪一条法律明确禁止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蹙眉:“也就是说,即使我这么做了,也还是无法让你开心?”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箍住围巾,透过围巾,隐约传来他焦急的颤抖。
“那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他无助地盯着她,忽然眼睛一亮:“我帮你找到害死熊洁的真凶,怎么样?”
时年悄然扬眸:“先生真的肯?”
时年便应允下来。
皇甫华章能带到她面前来的凶手,究竟是谁。
皇甫华章高兴得微笑,立在冬夜寒风里却开心得像个孩子。
这样的皇甫华章对于时年来说是陌生的,时年相信他这样的模样对于他身边任何人来说都也同样都是陌生的。眼前的人是皇甫华章,却已经宛然不再是从前的皇甫华章。
从他的身上……隐约之间,甚至能看到汤燕卿的影子。
她便微笑起来:“我是派给先生一个为难的大差事,现在就连警方尚在一筹莫展之中,先生接下了,竟然还这么欢欢喜喜。”
他傲然耸肩,又将围巾紧了紧,仿佛将她更紧地箍进怀抱。
“警方一筹莫展的,不等于我就没有办法。”他垂眸,深深凝望住时年的眼睛:“对我来说,找到杀死熊洁的凶手虽然有难度,但是不等于做不到;对我来说这世上最难的事,是赢得你的心。”
时年垂下头去:“先生这么说,只能叫我汗颜。”
他轻声笑起来。
他见了便笑得更愉快,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拨开淘气的碎发。
指尖拨动,有意无意间划过她的额头。那小小的碰触宛若一道电流,同时击中了他和她。
他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垂眸去看时年的眼睛……他是在等着她的答案。
时年深深吸气,悄然在身侧攥紧了指尖。却……没有避开他的碰触。
他便又笑了,在这冬夜的凉风里燃起层层的暖意,全都燠暖落在她的面上。
“你不必汗颜,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你只需平心静气接受我的心意就够了。”
时年乖巧垂首:“好,那我就等着先生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