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会走得久一点,可是时间会过得很快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希望到时候,他就能找到了帮她洗脱罪名的证据,到时候他们见面,也就是她重获自由之时。
希望那一天,能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探视的时间有限,他得走了。
汤燕声的眼睛也有些潮湿了,却还是垂下眼帘去,轻声问:“燕翦……你们两个,还好么?”
骆弦声顿住,“你说什么?”
汤燕声摇摇头:“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都好。”
骆弦声偏开头去,这一刻有攥住她肩头用力摇醒她的冲动。
也许她入狱还是不入狱,实则不是问题的关键;真正的关键还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只要亲情还在,那大声就依然无法取舍。就算出了狱,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还是一个困局,是不是?
狱警已经在提醒,汤燕声起身,“小声,照顾好你自己。也请替我,照顾好燕翦。”
汤燕声的身影消失在铁门之后,骆弦声捂住脸,趴倒在桌面上。
骆弦声走的那天,兄弟几个都来送行。
乔慕风一路帮骆弦声背着行李,汤燕卿亲自开车。
送行的话谁也说不出来许多,各自都是伤感。
乔慕风托家里的世交帮骆弦声在亚洲当地多多照应,而汤燕卿也将当地警方的特别联系方式都输进了骆弦声的手机里,告诉他这些号码关键时刻都可保命的。
最后兄弟几个拥抱,洒泪而别。
汤燕卿特别伏在骆弦声耳边问:“你走,是怎么告诉燕翦的?她今天竟然没来送行,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骆弦声努力笑笑:“我说了就是去进货,她没来是得看店。”
汤燕卿便捶了捶骆弦声肩膀:“一路顺风,等你回来。”
骆弦声挥别众人登上飞机,安顿好行李坐下来。飞机起飞前最后的时刻,才有一个旅客急急忙忙冲进来。
骆弦声一看就是大惊:“燕翦,怎么是你?!”
燕翦将行李放好,白了他一眼:“有必要那么惊讶么?我大姐的店是交给我的,进货什么的自然该我这个临时老板亲力亲为才行。”
“至于你其他的目的……那也是我大姐,我难道就不想也帮忙找到证据,让我大姐早日恢复自由么?”
骆弦声深深吸气,二话不说想要联系机组让燕翦下飞机。可是燕翦分明是故意掐准了时间的,此时机舱门已经关闭,飞机开始了滑行。
骆弦声只能懊恼地道:“等飞机落地,我亲自看着你返程。”
“凭什么?”燕翦老神在在坐下:“我是成年人,而且我又不是你的谁,你无权替我做出任何决定。”
骆弦声和燕翦走了,燕翦临走前还是将生意又托付给了时年。
这天时年下了班在店里拢账,外头却忽然传来玉环张牙舞爪的叫唤声:“花花,接客啦——”
簪花攥了一把长柄的鸡毛掸子就出去了,怕怕打着墙壁:“看着这掸子上头的羽毛没?我回头就把你的毛都拔光了安上去!”
玉环吓得所有的毛儿都立起来了,簪花满意了,这才歪头看见立在门外,隔着玻璃望进来的那个蓝眼睛男人。
簪花莫名地就一个寒颤。
却也顾着礼数,赶紧招呼:“欢迎光临。先生喜欢上回请回去的那尊佛头吧?这回又想选点儿什么?”
詹姆士随便应了声,径自朝里走。
他的目光早就落向那个坐在桌边的人,而时年也于这一刻抬起眼来。两人目光相撞,各自都是一皱眉。
“怎么是你?”詹姆士不由得先问出声。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时年顿了顿,随即问:“你怎么来了?”
簪花忙上前解释:“这位先生几日前买走一尊佛头。算是店里的回头客。”
时年点头:“那欢迎光临。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唐突了,詹姆你可以随意看看。”
时年心里悄然划魂儿:他是想要见谁而不遇?
詹姆士转了一圈儿,点手唤簪花:“你们那位临时东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