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一个时辰过去天大亮了,楚亦瑶和关氏正准备回去,沈老爷子院子那守着的妈妈又匆匆跑过来通知,老爷子醒了,醒来后没说什么却浑身抽搐还口吐白沫。

“娘,您先过去看看,我回一趟家看一下康儿再过来。”楚亦瑶匆匆回了一趟家,进屋子的时候康儿坐在她的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醒过来爹爹不见了,娘亲不见了,祖父祖母也都不见了。

“太祖父生病了,康儿乖乖的,娘去看看他,回来再陪你好不好?”楚亦瑶抱抱儿子,沈家现在人多杂乱的人,孩子带过去了自己也顾不到,还不如留在家里。

“娘早点回来。”尽管舍不得,康儿还是在那委委屈屈的松了手,嘟着小嘴坐在那,十分的惹人疼。

若是沈老爷子身子好些了楚亦瑶倒不介意带儿子去陪陪他,让老人家开心点,“娘很快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娘回来做好吃的给你。”楚亦瑶亲了亲他的脸颊,又和留在家里的宝笙吩咐了些事,很快又赶回去沈家。

大夫说沈老爷子这是中风了。

楚亦瑶看着那身子抑制不住抽搐的沈老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就是喂进去的汤药都不能全数吞下,从歪斜的嘴角溢出来,一旁的妈妈赶紧擦干净,继续喂药。

沈老爷子颤抖着手要去拍开眼前的碗,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张口想说什么出声的却都是模糊不清的措辞。

为了避免沈老爷子再受刺激,留了大夫和照顾的人在里面,其余的人都走了出来,关氏的眼眶还有些微红,像是哭过了,比起昨夜的晕厥,这忽然中风无疑是雪上加霜。

“如今当务之急除了给爹看病之外,商行里的事也得稳住。”沈大老爷开口,“爹在管的一些事得暂时由我们来办。”

沈二老爷和沈世轩对看了一眼,沈二老爷问,“那大哥要怎么安排?”

“二弟,徽州分行的事可能要麻烦你过去帮忙一下,世瑾接替我的一些事,爹手头上的那些由我来管着,世轩除了之前的那些,家里的事也要多担待些。”

“徽州那我可不熟悉。”如今徽州分行是什么样一个形式也不清楚,他不能贸贸然去顶这件事。

沈世轩比沈二老爷更清楚徽州是什么样一个情况,他接上了沈二老爷的话拒绝沈大老爷的安排,“大伯,徽州那还是大哥手底下信得过的管事去就好了,爹对这些都不熟悉,还是做好原来的事就够了。”

这话正合了沈世瑾的心意,即便是如今不顺他也不想让二房的人知道任何关于徽州分行的事情,“爹,二弟说的对,二叔对徽州那毕竟不熟悉,还是留在这帮忙的妥当。”不顾沈大老爷眼底的不赞同,沈世瑾就是想要把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在四个人的商量中,沈家这些事就被这么暂时安排了下来,沈世瑾即刻去安排人回徽州,沈大老爷则进了沈老爷子的书房里,看看沈老爷子手上到底还有那些事没有做完的。

沈老爷子如今还有些神志不清,这一病倒,很多事都会受到影响…

事情过去了十来天,楚亦瑶每隔两日都会回一趟沈家,沈老爷子的病情有所好转,但却好转的很慢。

而在这十天中,楚亦瑶竟一直没看到白管事,就好像这个人忽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沈大老爷的解释是白管事经常会为沈老爷子去办事,离开十天半月都是正常的,可在楚亦瑶看来,这人不见的实在是有些蹊跷。

转眼六月,沈老爷子的病情算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出外都得坐着轮椅,也不能开口说话,脾气倒是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仿佛就是看大伯母不顺眼,但凡是大伯母送过来的饭菜,一律扫地砸碎了,总不能饿着沈老爷子,长媳看不顺眼,那就二儿子媳妇去。

关氏暂时性的搬回了沈家照顾沈老爷子,这边家里的事就全部交给了楚亦瑶,楚亦瑶一下比沈世轩还要忙了,铺子加酒楼的,如今还有家里的庶务,几乎是分身乏术。

沈世轩派人多方打听还是没有白管事的消息,沈老爷子现在又是手不能写口不能说,那天屋子里发生的事似乎就这么成迷了。

六月底,桑田那行宫开始动工了,白王爷有了一大笔金陵商户们慷慨捐献的银子,又有了那的地契,初始动工起来是一点都不费事,他还象征性的送了些回礼给前去参加宴会的商户,一人一个洛阳皇贡紫砂杯,皇上都是用这个的,众人宝贝似的都拿回去收藏了,白王爷对这成效还是十分的满意。

楚亦瑶把那杯子直接搁仓库里了,要说天底下最小气的,她看非皇家莫属。

可这热夏还没过去呢,七月初的一个大早,楚家传回来了一个消息,说是二婶肖氏出大事了,她把二叔的两岁不到的儿子给闷死了。

楚亦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钱妈妈商量着秋后府里购置布料的事,听完后下意识的朝着康儿所坐的地方瞧了一眼,回首问传消息的平儿,“慢点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什么情况舅爷那也不清楚,现在人被抓起来了,关在牢里呢。”

“什么时候开审?”这种事情李大人是肯定不会密审的,到时候一开审,全金陵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就在三天后。”

半响,楚亦瑶叹了一口气,二哥都把消息传回来了,肯定是得去一趟楚家。

楚亦瑶走到屋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烈日,这一年看来是不会太平了…

☆、第126章 解脱

赶到楚家,楚亦瑶发现楚妙珞和楚妙蓝都在,程邵鹏陪同她们一块过来的,两个人眼眶红着都是刚刚哭过。

见她们情绪还未平复,楚亦瑶和乔从安走到了隔壁的厢房内问及此事。

听完之后良久,楚亦瑶都没出声,只是和乔从安对视了一眼,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二叔这一回是逼急了二婶,二婶才会做出这么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事情。

这可是杀人啊。

如今已经在牢里关了两天了,妙珞她们昨天刚刚去看过。乔从安不喜这一家子,但对于这种事还是唏嘘不已。

自从月牙河街市的铺子被拆,楚翰临在那的三间铺子都一并拆了,虽说赔了不少钱,但要再找个好地段很难,遭到拆除的铺子这么多,有好的地方也是一堆人抢着去,拿着那些赔偿的银子和一堆剩下来的货,楚翰临有些犯愁。

也就是这时候,那个寡妇王氏把主意打到了楚翰临留给肖氏的那间铺子上,就在香闺旁边,店面也不小,正好用上。

这是肖氏被赶出来之后唯一能维持生计的办法了,楚翰临一开始没想过,但那王氏多次怂恿,又拿出儿子做文章,楚翰临终于下了决定,要从肖氏手中拿回这铺子,确切的说是从肖氏手中骗回了那铺子的契约,把铺子占为己有之后,也没有要接肖氏回去的意思。

二婶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楚亦瑶评断了一句,论泼辣,二婶可一点都不会比那个王氏差。

多年来的丈夫忽然会变成这样,又再度骗自己,断了她的生计之路,肖氏心灰意冷之下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了王氏身上,而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伤害王氏最重视的儿子。

同情归同情,谈到正事上,乔从安也很清楚没有转换的余地,妙珞她们过来,是想让我们帮个忙撑个腰,把属于二婶的东西拿回来。

楚亦瑶嘴角扬起一抹不屑,这又是说到钱上面了。

二婶的东西无非是她这些年攒下的和一些嫁妆,她都没带在身边么。

乔从安摇摇头,不少东西还留在那,如今应当是在那二娘手中。

这件事何须我们出面,只要她们有二婶的嫁妆单子就能向二叔要了,再不行就让衙门做主。楚亦瑶才不想替她们出这个头和二叔去谈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