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续心情真是相当不错,和长笙的惊悚不同,他一顿饭下来全程带着笑,原本以为棘手到可能没有解决办法的麻烦,就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完满结束了,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其实,以萧续谨慎多疑的性子,他也察觉到了此事或许有古怪,但他让人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甚至那匹被惊了的御马时候让人仔细检查一番也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既没有被下药也没有被伤到,就仿佛那时的惊马只是为了将他引去藏银之地的天意一般,充满了神奇色彩。
若是真有幕后之人,萧续一时之间也无法查清此人欲意何为,但无论如何也不算是他吃亏。况且最近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既然问题顺利解决,他索性将这个疑问也就暂时放在一边了,将功劳归功于眼前这个总是能神奇地化险为夷的女人。
他现在都开始有些相信太皇太后那番瞎掰的说辞了,或许这个女人真是他命中注定的有缘之人……
这样一想,萧续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放下银筷,对长笙问道:“对了,爱妃你昨晚说今晚会给朕一个惊喜,到底是何惊喜,现在可以让朕知晓了。”
别来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干她的事!
萧续见人一直沉默,瞬间就跳脚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有些委屈,枉他今日还隐隐兴奋期待了一天,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真的是不能再忍了!
他愤愤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筷子都滚到了地上,“岂有此理,你该不会是忘了吧,居然敢骗朕,”
长笙被吓得狠狠一抖,她回想起今日早晨,狐狸离开时眼中的戏谑,狐狸说:“我让你那小丫鬟迎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可不要太感谢我哟!”
再偷偷瞄一眼已经快要暴走的男人,长笙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嫔妾已经让迎冬准备了。”
于是很快迎冬被唤了过来,听了萧续的询问后,迎冬确实应该已经有所准备,她很自然地恭敬回话:“按娘娘的吩咐,东西都已经备妥了,只等娘娘收拾妥当便可,还请皇上稍等片刻。”
萧续的怒气这才消下去些,他心里嘀咕这女人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有些好奇有些期待,于是挥挥手赶紧打发长笙去准备。
长笙被赶鸭子上架,无奈地随迎冬去了内殿,她眼尖地发现,为什么迎冬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等她随着迎冬转进了浴房,她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何迎冬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这……这是什么?”长笙捻起一片薄纱制的布料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就是昨晚娘娘您让奴婢们去准备的衣裳呀,您不是说要……要穿给皇上看……”迎冬一个未嫁的黄花小姑娘,说得有些羞红了脸。
“这就是我昨晚说的?”长笙一下子跳了起来,死狐狸,臭狐狸!果然是在给她搞事情!
迎冬被长笙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有些疑惑,但仍继续说道:“是呀,不是娘娘您说要芬香沐浴以后穿上这纱衣,给皇上……给皇上跳绿腰舞看……这些都是您让我们提前准备的,您还吩咐了尚衣局连夜赶制了这套衣裳,您忘了吗?”
说着迎冬指指一旁洒满花瓣的浴桶,薄的像一阵雾的轻纱裙,还有……一个绣着芍药花的水红肚兜。
很久以前,那时姬如玉已经修成人形下山游荡去了,和一个风流俊公子打得火热,为此姬如玉还专门去学了绿腰舞,然后上山向长笙显摆,一只狐狸非要教一株人参学会跳舞。
所以长笙是真能扭上那么几下所谓的绿腰舞。
长笙眼前一阵发黑,她想宰了那只骚狐狸!
……
萧续一直坐在外间等着女人给他的所谓惊喜,可是一连两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已经不耐烦了,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回寝殿睡着了吧,难道真是在耍他不成?
萧续等得都快要气死了,他一方面想起身走人,一方面心底还是不甘心地期待,于是就这么心浮气躁地在殿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临夏红着脸小步跑了出来,她先是朝萧续躬身一礼,然后开口道:“回皇上,娘娘已经准备好了,还烦请皇上现将殿内的宫人都遣下去。”
萧续皱眉,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神神秘秘的?
虽是有些嫌弃长笙事儿多,但他心底不可抑制地升起来强烈的期待,于是他抬抬手示意殿内站立的宫人们全部退下,临夏也悄悄退了回去。
宫人退下后,原本殿里亮堂的烛火忽然被熄灭了一般,只留几盏套着灯罩的等忽明忽暗地跳跃着烛光。
萧续觉得此刻他的心跳忽然无法控制地加快了,他下意识抬手抚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一转身,便看见了出现在不远处站在灯火曚昽下那个窈窕身影,他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女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只用一个白玉簪闲闲地绾着,还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逃出了束缚,轻轻地垂在她精致绝美的小脸。
小脸略施粉黛,柳眉弯弯,杏眼明眸,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弧度优美的颈项上系着红色的肚兜绳。再往下,水红色的芍药花肚兜堪堪遮住她的浑圆,却没能遮住她的盈盈一握的纤腰。
下.身只着一条水红色的里裤,两条腿笔直纤细,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圆润可爱的脚趾正不安地动着。
身上披着的那件如雾般轻薄的纱裙只能堪堪盖到大腿,一身凝脂雪白的玉肌被轻纱笼罩着。
她站在那里,在暧昧的烛火灯光下,散发着别样的诱惑……
萧续觉得自己仿佛要被烈火燃烧殆尽,他口干舌燥,有些狼狈地舔舔嘴唇,然后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痒,有股带着甜腥的湿热从他鼻子里缓缓而下……
长笙磨磨蹭蹭万般不情愿地换上了纱衣后,是被胡嬷嬷等人连拉带拽地推到正殿的,她察觉到男人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地火热目光,异常地局促无措,正在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来一段所谓的绿腰舞时,就看到了皇帝鼻子下那两道鲜红。
“呀!皇上您怎么也流鼻了!我看看我看看!”
长笙大吼一声,急哄哄地奔过去围观,一时间什么暧昧旖旎的气氛统统如气泡般戳破了。
等长笙到了近前,问道她身上那股勾人的清甜药香,萧续脸一红,鼻血潺潺流得更加汹涌了。
于是原本已经快要渐渐熄灯归于宁静的含章殿一下子又灯火通明起来,宫人们闹哄哄地去请了太医。
巧的是,这次被叫来的太医还是上次替长笙看流鼻血的那位孙老太医。
这次孙太医倒是没有再跑断半条老命,因为他这次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架着胳膊,二话没说,就被一路夹着奔到了含章殿,丝毫不费他半分力气。
孙太医瞧着这般阵仗,便以为这次肯定不会再是如上次那般只是宜妃流鼻血那么简单,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事态严峻,耽误不起,于是他严肃着一张老脸,急匆匆走进殿去。
结果……这次的确不是宜妃流鼻血,而是换成了皇帝流鼻血……
“孙太医,皇上究竟是为何流鼻血,还流了那么多,可有和损害?”李九章心中焦急,他贴身伺候萧续,自是知晓皇帝的身体识经不起什么打击的,因此声音有大了不少,一惊一乍的。
“难道皇上也偷偷地吃荔枝吃多了上火?”长笙在一旁配合着李九章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