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苏湛好奇地接过玻璃球,在手上反复掂量了一会儿,发现这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
男孩双眸泛光,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的幸运物,希望也能给你带来好运。”
“真的吗?”尽管苏湛并不相信这颗玻璃球能为他带来什么好运,但他还是真心诚意地向男孩表达了感谢,“那谢谢你了。”
“你明天还来公园吗?”男孩充满期待地问道。
“可能吧,我是偷溜出来的。”苏湛几乎可以想象此刻苏父找不到他而气急败坏的样子。
男孩有点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原来是这样么……”
苏湛不忍男孩失望,问道:“你明天还会在这里吗?”
“嗯,如果你来,我就在这里等你。”男孩用力点点头。
“那我们明天就在这里见,还是这个时间。”苏湛见太阳快下山了,得赶紧回家,一时间便忘了询问男孩的名字,急匆匆地说道,“我得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苏湛跑出去没多久,听到男孩在他身后扯着嗓子大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苏湛!我叫苏湛!”苏湛大声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等你明天过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那天回到家以后,苏湛没有机会再履行诺言,因为他们全家移民了英国。往后数十年,每当他看到这颗玻璃球,总会情不自禁地想那个男孩是不是一直在公园等他?
现实极为讽刺,当苏湛想着男孩是否在等他回来时,严睿却在想着苏湛何时会来找他。在这段暧昧不清的感情里,苏湛总是显得游刃有余,他可以来去自如,严睿却必须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讨好,才不至于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尽管做得滴水不漏,严睿还是免不了惨淡收场的结局,那张白纸上轻描淡写的几个字,结束了一场耗尽真心的感情。在苏湛看来,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床伴,而且是一个非常有好感的床伴,但对严睿来说,苏湛却是唯一。
这场力量悬殊的情感纠葛,注定了不会是棋逢敌手,一方居高临下,另一方必须仰头瞻望。
如顾良所说,苏湛果然主动找上门,连请严睿吃饭的理由都找得极为蹩脚,美其名曰做不成情人还能是朋友。严睿没有拒绝苏湛的邀约,自从他和顾良的事情被媒体抓到以后,严父对他的监控也自然而然地放松了,出入也相比以前自由。
下班的时候,严逸兴高采烈来找严睿:“哥,我听说天泰路新开一家法国餐厅,我们今晚去尝尝?”
“不了,我约了顾良。”严睿直接拿顾良做挡箭牌,拒绝了严逸的邀请。
严逸锲而不舍地说道:“顾良我也认识,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我和顾良出门谈情说爱,你还要当电灯泡?”严睿难得打趣。
严逸觉察出严睿眼底难以言说的喜悦,心里顿时滋生出一种不安感,虽说严睿和顾良在一起是喜事一件,但他真不觉得以严睿对苏湛的痴情程度,能够说断就断。严父不了解内情,他可是知晓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严睿着实有点不正常。
“你看起来很高兴,是要庆祝什么吗?”严逸旁敲侧击地试探严睿的态度。
严睿莞尔一笑:“没什么要庆祝的,只是单纯心情不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