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晨间转醒,美目悠然睁起,映入眼帘的是周围墨绿色的竹木墙体,先是惊诧,顿了叁四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军营小楼。
蓝晚轻抚身底下铺了几层软厚褥子的木板床,美目抬起扫过门口,门边摞的两个纸箱子没封口,里面是她所有日常衣服用品。
表面好几个精美别致的绒布首饰盒子乱七八糟迭摞成堆,可以得见,买它们的主人并不在意价值。
霍莽不在,但褥子有褶皱,床的另一侧存在他躺过的温热。
惊觉自己浑身赤裸的姑娘玉颜臊红,揪住毯子捂紧雪白胸口,裸足踩着鞋子走到门边,蹲下翻找衣服,简单换上一件干净棉裙,随手扎起乌黑长发,自己动手将箱子里的物件整理出来。
果然,什么都在,除了自己给父母写过的卡片,剩余没写过字的空白卡片也全然消失无踪。
姑娘巴掌大的姣美小脸掠过一丝失落,抿抿唇,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东西整齐摆好,推开窗户,剪水双瞳眺望缅北山区,呼吸山野密林吹进屋内的鲜活空气。
是啊,她曾不止一次地承诺过他,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看,温顺听话地待在屋内,远离军营不堪入目的脏污黑暗。
“阿妈,阿妈。”门板推开,应声响起小男孩的呼唤。
蓝晚蓦地回头,见梭沙端着食盘走进来,糙黑的童稚脸孔冲自己绽放质朴笑容,漆黑纯真的瞳孔跃动喜悦光芒。
“阿妈,阿莽爸爸让我看着把饭吃光。”梭沙懂事地将餐盘放上矮桌,像是献宝一般道,“阿妈,我去看过你洗澡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有。”
听梭沙提起霍莽给自己单辟出一间用来洗浴的房间,蓝晚坐上矮桌椅子,脸色不自然的微红,羞臊地只想将头埋进米粒缝隙。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给他添太多麻烦,但这远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