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外冒的棉花摩挲着掌心,微微发痒。

“因间-谍多次和我方情报员碰头,最终导致双方脑震荡而亡。”第三条。

江甜终于忍不住“噗嗤”:“陆允信你讲的笑话和你人一样冷……”

对方如释重负地带点戏谑:“小哭包不哭了?”

“你才小哭包!你才在哭呢!”江甜抹了把眼泪,翻脸不认账。

安静片刻,她闷着鼻音,轻轻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很有时间的样子……

“刚给面条洗完澡,准备去洗澡。”

“那你还不挂电话。”江甜明知故问。

陆允信也顺着她:“你先挂吧。”

再一阵默然,可以听到他拉开衣柜拿浴巾,衣架相碰的声音,混着山村四面的虫鸣,莫名动听。

江甜舍不得:“要不然不挂吧,你放在洗手台,可以直播给我听,”她耳根烫,还是厚着脸皮,“你放心,我不会害羞。”

陆允信“哦”一声,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格外坦然:“我脱外套了……”

“……”

“脱t恤了……”

“……”

“皮带扣不好解,”“咔哒”清晰,陆允信刻意压了声线,“今天倒很反常。”

江甜构画能力很强,喉咙不自知地滚了滚:“所以有腹肌吗,是不是像小说里描写的男主那样,很硬,然后女主撞上去鼻子痛哭……”

“你不是摸过?”自行车差点翻车。

“不过,”陆允信拧开莲蓬头,“哗啦”水声好似在他嗓音里揉了一团雾,低缓、潺湲、噙着点笑,道,“别的地方,也可以很硬……”

尾音夹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意味。

江甜反应几秒,脸刷地红透,软声软气骂一句“陆流氓”挂了电话。

陆允信站仰头接满一口水,漱。

“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却没了以往的窒息。

她婉转的声调轻细,“陆流氓”“陆流氓”,萦绕着,蕴着颤……

陆允信身上起了点火气,一手撑住冰凉的墙面,一手朝下。

温水顺着他黑发留过脖颈,然后是匀称结实的肌肉线条,起伏不定。

………

夜色聚拢,散开。

山间清晨宛如在泉水里涤出来的丝绢,清透,妥帖。

程思青第二天本来就想走,拗不过老人的不舍和江近城的眼色,勉为其难留了下来。

只是……

最新的化妆品,给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老三没有。

离最近县城的购物卡,给老大和老二媳妇,老三没有。

东南亚的榴莲糖芒果脯,给老大和老二家小孩,老三家没有。

坦荡又理所当然。

八月初,一家人回去。

程思青把江甜送上回南城的飞机,对身旁的江近城道:“当初老二媳妇弟弟让你帮忙找工作,我没说什么,老大媳妇舅舅让你帮忙找工作,我也没说什么,”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但我真的不想再带甜甜回去了。”

江近城:“可我父母……”

“我和甜甜是你妻女。”

………

连续几晚暴雨,中午日头不算晒。

江甜出机场给程女士和江外婆报了平安,把行李扔给程女士助理,问陆允信:“你在哪里啊,我来找你。”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

江甜讲道理:“我可以选择把宇宙无敌好吃、我摘我晒的水果干全部带回去给面条小宝贝吗?”

二十分钟后,一中门口。

江甜从出租车上下来,蹦到街景中插兜而站,清俊懒散的少年身旁,眉眼弯弯地反手拍书包:“在这里……说好要重新给我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