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笑道:“这些自是不能代替主食,想填饱肚子的可以去附近摊子买馒头或者大饼,也可以直接下红薯粉或者面条。我刚也下了,你们想吃自个去拿,试试味道。”
肖赵氏却道:“这里边有荤菜,三文钱能赚得回来吗?”
赵清河举着一根串着着猪大肠的串串,“您瞧这些荤菜其实大多都是什么猪下水之类的,这些玩意捣鼓起来麻烦点,可是胜在便宜。”
刘水生笑道:“别说这么一弄怪好吃的,不仅没有那总觉得洗不掉臭烘烘的味道,还特有嚼头,我刚还专门挑这玩意吃。”
刘栓子举着豆腐皮道:“表叔,这豆腐皮可好吃了,又麻又辣还有肉味呢!”
肖华也道:“不光是豆腐皮,所有的青菜都比平时煮的好吃呢。”
赵清河刮刮她的小鼻子,“那当然,这汤底是用大骨熬出来的,里边又一起煮了这么多荤菜,又有这么多油,吃起来肯定比素炒味道浓郁。”
肖荷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认真道:“清河,我觉得这玩意能成,就是这锅跟灶不能用平时咱们用的吧?根本煮不了多少。”
果然是经常混厨房的,一来就瞧出别扭了。赵清河将早就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我打算做个这么个样子的锅和灶。”
肖继祖拿过来一瞧,连连点头,“这玩意好,可是能煮不少呢,最关键是方便得很还不占地方。清河,你可真有一手。”
赵清河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都是瞧别人的。前世他在村子里有一栋专门出租的楼房,里边住着许多外地来的打工族,其中就有卖这玩意的。他当时经常去那家光顾,还专门研究了他的锅灶,所以很容易就画了出来。
刘水生是个干脆的,直接道:“你这小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请我们过来,还说道这般清楚。说吧,有什么需要要咱们出力的。”
赵清河也不客气,将他要去京城的事说了出来。这做吃食最是辛苦,希望他们能帮衬一二。空闲时候帮忙串串菜都好,虽然他不说,他们也会过来帮忙,但是礼数还是要到的。
大家伙都没想到赵清河要去京城,肖华直接哭了出来,原本赵清河到县城就很难见到一面,他若是去了京城,岂不是更难了。
赵清河好不容易才将肖华哄住,肖华抽抽噎噎的靠着赵清河不愿离开。
肖继祖拍拍他的肩膀,“家里的事不用担心,你有这能耐咱们都替你高兴,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我媳妇儿在家也没事,别的不说,帮你们串串也是容易。肖贵现在算术算得可好,他可以帮舅舅他们算钱。”
肖贵正高兴的吃着,一听这话,连忙道:“好啊好啊,我不要工钱,每天给我吃几串就成。”
杨氏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还好意思提工钱,吃的都不够你赚的多!”
肖贵望着自个吃的竹签,呃,竟是不小心吃了这么多,怪不得肚子辣辣的饱饱的,顿时不好意思的挠头。
大家伙顿时都笑了起来。
有了肖家人的帮忙,这事可就更好办了。赵清河在家的时间不多,底料的炒制只能亲手教个一两次,平日只能靠他们自个琢磨,方子已经记在纸上,有什么不懂可以看看。
杨氏最是有天赋的,就跟着学了一次,炒出来的味道就比赵清河好上不少,第二次就能有一套控制成本又十分美味的方案。赵清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高手自在民间啊。
后边的事赵清河也不用愁,自有人会想法子解决。这些人都不是蠢笨的,只不过是眼界受限所以才比他知道的少。可一旦提点一二,就大为不同。后边怎么操作就看他们自个的了,他现在虽然还没有起身去京城,可十天才能回来一趟,实在帮不了什么。
他离开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那时候也能大致瞧出这生意是赚是赔。
赵清河临走前不忘将红利分配好,不管是多好的亲戚,还是得明算账,没得别人一直免费帮忙的道理,这样两家的关系才能长长久久。
赵清河一回到别院,常廷昭走近他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什么味道?”
赵清河也闻了闻自个,是那火锅底料的味道。他来之前又吃了一顿杨氏做的麻辣烫,全身都熏的是那个味。
“是麻辣烫的味道。”赵清河将这事告诉给常廷昭,之前只是跟他说会帮老两口找点事做,却没具体说什么。
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赵老汉老两口也不知会不会在他扎稳脚跟的时候跟着一起来京城,以防万一,赵清河希望在他离开之前,让老两口有维持生计的新手艺。
按照他的经验,只要有客源又足够勤快,只要不是太差做吃食的买卖一般来说都会稳赚不赔。当初租他方子的那个小商贩,每个月的收入可是比不少上班族要多得多,没做几年就能在老家建起了小洋楼。
“也是你们那的玩意?”常廷昭眯着眼,眼神里透着危险。
赵清河突然想到了什么,“嗯,你没听我说过?”
常廷昭歪头冷哼,气哄哄拿着一本兵书瞧了起来,不再理会他。
书都拿倒了!
赵清河从身后搂住他,“我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所以回去练了练手,现在手艺还不错哦。一会给你做,可好?”
常廷昭暗沉的脸色这才有好转,可声音依然闷闷的,“以后有什么新鲜玩意,必须让我第一个知道。”
赵清河笑着亲吻他的脸颊,“遵命。”
☆、第40章
“赵哥,你可算来了。”侯哥儿站在病马监门口等候多时,一看到赵清河的身影大老远就开始嚷嚷,一边急哄哄的奔向赵清河。
赵清河莫名,“我没迟到吧?”
侯哥儿拽着赵清河的胳膊就往里拖,“没迟到,来了个急诊,都盼着你呢。”
还从未曾见过侯哥儿这般火急火燎的模样,想来必是严重的。赵清河疑惑,“怎么这般着急,其他大夫还没来吗?”
侯哥儿眨巴眼,嘿嘿笑道:“这不是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吗,所以只能看你有没有法子了。”
如今赵清河的地位在病马监可不再似最初来的时候一般无人问津,现在只要有疑难杂症都会叫上他。想当初门可罗雀,无人搭理,现在个个都盼着赵清河,侯哥儿看到这样的变化,打心眼的为他高兴。
赵清河哪里不明白侯哥儿那点心思,揉搓他的脑袋,问道:“是什么症状?”
侯哥儿连忙将那马的情况一一道来,“是一匹马儿难产了,钟老大夫说是胎位不正、产道狭窄而胎儿又过大导致那马生不下来,已经灌了催产汤,却没什么用处。”
赵清河不由皱紧眉头,古往今来不管是人还是牧畜生产都是过鬼门关。哪怕后世医药手术发达,依然有不少人或者牧畜死在这上面上。
侯哥儿见他这模样也知这事难办,不由摇头叹气,嘴里噼里啪啦的唠叨起来,“说起来官马场的那管事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起先是马匹有了混睛虫病,虽说后边都治好了,可前头瞎了一匹,总是沾了晦气。这不,还没过多久,这马又难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