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挨了狠狠一巴掌,清脆的响声混在杂乱的脚步声中极为刺耳。
“谁敢打老子?操你――”
“啪”的一响,又挨了一下。这次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骂了。
这等场面,自然难不住刀神,他拉着方剑明,毫不费力的进了城,远远见黑衣人翻身上了一家民房,消失不见。
“这黑衣人的胆子不小,身为大盗,非但不怕官兵,还反来寻官兵的开心。”
“刀大叔,他当真是大盗吗?”
“事实摆在眼前。江湖中无奇不有,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我还见过和尚娶媳妇。”
方剑明一怔,接着大笑起来,道:“和尚怎么可以娶媳妇?刀大叔,你不是说笑吧?”
“这不是说笑。我跟你说,天榜上有一个僧人,外号叫‘美和尚’,五台山出家。他行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大美人。那大美人对他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一直追到五台山。你一心向佛,只有辜负大美人一片深情。谁知,那大美人咬定他不放,苦苦等了三十年。三十年啊,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三十年?美和尚毕竟不是成佛的料,对大美人也并不是没有爱意,如此一来,终于答应和大美人成亲。当年,我还送过大礼给这对老夫妻呢。”
“这个大美人是谁?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痴情的女子。”
“她是江南雷家的千金。”
“江南雷家?”
“嗯,就是江南雷家。美和尚成婚的时候将近五十,算是个老新郎,如果还活在世上,如今也是一百一十多岁了。”
方剑明吐吐舌头,做出吃惊的样子。
刀神道:“两人成婚后,没过几年,退出江湖,谁也不知道隐居何处,江南雷家派人找,也没找到。我与美和尚颇有交情,所以知道得这么详细。现在应该是儿孙满堂了!”
说到这,抬头见街头有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店,走近一看,名叫“元江大酒楼”。大门外站着两个劲装汉子,根本就不像是跑堂的。
刀神正要抬脚往里走,站在左首的汉子上前一步拦住,道:“请恕在下无礼,朋友可是来助拳的?”
刀神一怔,道:“不是。”
大汉道:“实在抱歉,此楼今日不营业,请两位另寻他处。”
见有人进出,刀神大为不满,道:“怎么叫不营业?这些进出的人难道都是酒楼的跑堂?”
有人听了这话,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刀神满不在乎,那人嘴中说了些什么,进去了。
大汉生怕刀神再口没遮拦,解释道:“实不相瞒,这家酒楼被我家主人包下来了,只招待前来助拳的人,朋友既不是来助拳的,请恕在下无法招待。”
刀神假装一怒,道:“你家主人是谁,面子这么大?老夫今天就要上去喝酒,看谁敢拦我?”
说着,作势往里闯。那大汉耐性极好,没有发脾气,只是挡在刀神身前,他的个子并不比刀神矮。
两人面对面站在一块,看似一个要进,一个要出,谁也不让谁,颇有趣味。
正在相持不下,有人笑道:“这位兄台有礼了,我等是来为童老爷子助拳的,请兄台行个方便。”
正是陈锦蓝。
大汉见是他,眉头一皱,道:“朋友与这两位是一伙的?当真是来给我家主人助拳?”
陈锦蓝道:“哪还有假?你不相信?”
大汉忙道:“得罪,得罪,我家主人吩咐下来,凡是来助拳的,一律好生招待。三位里面请。”
三人上得楼来,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远眺,可以看见元江的支流从城中穿过,河水湍急,大有万马奔腾之势。
酒菜端上,虽不是珍馐百味,却也丰富,一老一小放开肚子,大吃起来,陈锦蓝偶尔喝口酒斥两筷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没有追上那女子才会如此闷闷不乐。
刀神喝了一大口酒,抹着嘴角酒渍笑道:“陈老弟,没有追上凶手,也不用如此垂头丧气。来,和老大哥干一杯。”
陈锦蓝与他干了一杯,皱眉道:“刀老哥,那女子的武功甚高,但是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我担心的是今晚,你看看楼上的这些人,不少是混吃混喝的,哪里像个助拳人的样子?”
刀神道:“这么说来,陈老弟是决定了出手相助。只是,我叔侄还不知道这童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跟魔门结仇的?”
陈锦蓝道:“说起童老爷子,可是一个大好人。他仗义疏财,时常接济贫民,数十年如一日,不知救助过多少人。童老爷子的为人,我陈锦蓝敢打保票,绝对不是欺世盗名之辈。至于他老人家是怎么和魔门结的怨,我也不清楚。听人说,三日前,一个自称魔门的人向童老爷子发了一个贴子,声言三日后的晚间有人自会来找童老爷子算旧帐,更可恨的是,此人口气极大,说到时候,有人定能把童老爷子的――项上人头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