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白祥身形如电飘动,退了一丈,道:“这一丈是我报答这些年来你对我的教诲,一丈过后,我就要为本门惩治罪人。”
任佟眼中射出一股炙热的光芒,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道:“说得好,黄山派有你这样的弟子,我死也死的安心了!”
话声中,两人使出绝招,激斗在一处。一个是黄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江湖人称“狂雨剑”;一个是黄山派出类拔萃的角色,十大公子之一的“黄山飞云鹤”。本属同门中人,却舍命相搏;舍去成名功夫,在拳脚上见真章。
两人斗了近百招,兀自没有分出胜负,陡听任佟沉声一喝,身形极快后翻,早已算准好的脚尖在一根柱子上一点,反扑熊白祥,双掌霎时变大,掌心有一圈黑点,顿时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种阴阴的罡风之下。
熊白祥双脚扎稳,脸色陡然变白,宛如白玉,双掌霎时白如云朵,他的人虽然站在地上,但隐隐有一种漂移的感觉,他仿佛变成了一朵飘逸的飞云,双掌缓缓推出,迎向了任佟的双掌。
本来以两人的功力,全力施为之下,双掌之间必定会充满了真气,想碰在一处的可能性极小,谁知二人刚一发动,任佟的身法猛然加快了一分,熊白祥的身形终于“飘”了出去,两人在半空相遇,双掌紧紧的吸在一处,翻滚着落下地来。
两人脸色一黑一白,头上冒出阵阵气体,内力相接,便势成水火,任他大罗神仙,也无法分开,两人心中大惊。
就在相持不下的功夫,任佟脸色突然一黯,闷哼了一声,就在这霎时,熊白祥如山般的劲力打入了他的体内,熊白祥大吃一惊,想收回内力,竟是毫无办法。
任佟全身经脉寸断,那种痛苦,实在不堪言说,他的五官鲜血流出,身形剧烈一振,就如身上被被炸药炸了一般,朝后就倒。
熊白祥好不容易收回内力,及时抱住了任佟的身躯,叫道:“任大哥,我本来不想……”任佟但觉死亡是如此的近,似乎已经看见了死神的降临,勉强张口一笑,却是鲜血狂涌,微弱的道:“没有用,我非死不可。原来我们的武功所走的路子截然相反,所以我们的掌力才会相吸相拼,直到一人身死方休。这就是命!告诉我,这门神功叫什么名字。”
熊白祥道:“云海神功!”
任佟道:“云海神功?原来是取黄山四绝的‘云海’。死在本门武功之下,我也死得值了!这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一种赎罪。小师叔,黄山派的未来就靠你了,我……走了!”说完,头一歪,气绝身亡。
熊白祥抱着任佟的尸体,眼前仿佛看到了六岁那年任佟为他找草药的身影。
四月初五,泰山武林大会召开首日。
天刚亮,陆陆续续有人来到指定的大会举行地——山中一片极为宽阔的长草坪。
巳时,草坪上所站的人数已不下千数,然草坪之大,宛如巨型广场,如许多的人身处期间,从半空中看去,也不过是绿草上的点缀。
人多,话语声当然不会少,但这些人绝并不是乱站。
总的来说,草坪上共分作四处,以东,南,西,北划分。东面是各大门派的人,西面是武林中的闲散之辈,北面人数少得可怜,但都是些武林中的前辈高人,南面则是黑道、绿林道上的人。
草坪中央,有一块大石,高出草坪丈五开外,人站在上面说话,四方的人都可以听得见。
随着一声炮响,闹嚷嚷的草坪上开始小声起来,一个人越上了大石。
众人见有人跃上大石,都闭口不言,朝大石上看去,跃上大石的是“泰山一剑”秦仲。
秦仲算是本次大会的半个主持人,当然有资格而且必须由他开场白。
只见他向四方抱了抱拳,声若洪钟的道:“今次的武林大会,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秦某能为大会做出一些贡献,不胜荣幸。多余的话,秦某就不必说了,大家想必都已清楚这次武林大会展开的目的。”
有人道:“不就是为了对付血手门吗?”
秦仲道:“这位朋友说地正是,但不知道大家对血手门了解多少?何以需要大家联合起来对付?”
有人道:“听说血手门想称霸武林,先后攻击了武当,少林,丐帮,势力很大,至于有大到何等程度,就不清楚啦。”
秦仲沉声道:“秦某可以用人头担保,血手门的势力,绝非一门一派可以抵挡,血手门主招徕许多高手为他所用,门下众人,个个武功高强,有些甚至还是现在武林中名声响亮的人……据秦某所知,早在七十多年前,血手门就有称霸武林的野心……”
有人插口道:“秦老庄主,血手门一名,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六十年前,在下尚未出生,但在下对百年来的武林事多少有些耳闻,为何没有听前辈高人说起,请问其中可有蹊跷?”
秦仲道:“问得好。秦某首先要说的就是这事。为了节省时间,秦某长话短说。
距今大约七十年前,有一个人,姑且称做魔头,也就是当今血手门的门主,他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称霸武林的目的,训练了一批近乎死士的武林高手,内中七个武功之高,直追魔头。
这事本来做得很隐秘,却被一个有心的人发觉,这个人就是魔头的师兄。为了不让魔头危害武林,魔头的师兄只能先下手为强,约集了当时武林中一批武功绝高人士,与魔头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