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段家的“逍遥神剑”果然不愧为天下一大绝学,方剑明和黑袍两人因为受藏经阁地形的限制,又要顾忌经书的存毁,立时被剑风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段淳风“哈哈”大笑,催促那六个人赶快寻找东西。不久,整个藏经阁的经书几乎被他们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黑袍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勃然大怒,那里还管得了许多,大叫一声,双掌往前一推,一股劲风打出,将一排书架震倒。幸亏他只用了一层的功力,不然休说一排书架,便是十排书架也非倒下不可。
这排书架一倒,也不知道触到了何处机关,只见另一排书架突然转动起来,地面弹出一块大青砖,打造极好,内中空,藏着一本经书。
段淳风见了大喜,眸子内闪过一道贪婪的精芒,身躯纵起,快如流矢般向青砖扑了上去。
方剑明作色道:“段淳风,你敢?!”同时扑上,要阻止对方抢经书。
段淳风那只经常藏在袖内的手掌突然穿出,朝外一拍,一道杀气弥漫开来,旋即便是“轰”的一声,火光暴起,原来是十多卷经书被他手掌中发出的古怪真气烧着了。
方剑明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些经卷虽然不是什么武林秘笈,但对于任何一座家寺院来说,绝对要比任何武学秘笈重要的多,顾不得阻拦段淳风,飞身上去,双袖一展,发出两道柔和的真气,霎时将火花扑灭。饶他出手极快,仍然有经书被烧了小半。
就在这时,那六个人与黑袍打了起来,场面更乱。突然,塔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力量散开,雷峰塔为之一震,楼顶顿时落下不少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
紧接着一条人影奇快绝伦的射了进来,段淳风一把抓起青砖内的经书,阴笑道:“宝珠老和尚,你来晚了,还不快去救火?”
另一只手隔空一拍,古怪的掌风四散,顿时将几处经卷点着。进来的人是宝珠,只见他一脸悲悯之色,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一股神奇的力量从他身上发出,非但将火扑灭了,还将段淳风的身子震得一晃。
不过,由于他刚与司马俟较量一场,内力一时没有提升到极致,段淳风一声闷哼,身受内伤,施展扶桑忍术,闪电般逃出了雷峰塔。
那六个人见段淳风走了,急忙舍去黑袍,夺门而逃。宝珠却没有阻拦,任由他们离去。
方剑明刚要去追,宝珠叹道:“阿弥陀佛,家师果然是料事如神,这个结局早在冥冥之中。善哉,善哉,两位还请穷寇莫追,让他们去吧。”
话声刚落,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好几排书架同时移动,地面弹出好几块大青砖,都是内中空,放着经书。
方剑明与黑袍大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淳风拿走的经书是真的还是假的呢?究竟是什么经书能让段淳风花这么大的心血来抢。
宝珠目中亮光一闪,合十道:“多谢两位施主仗义相助,还请两位暂时回避一下,待老衲稍微收拾一番,再出来拜谢两位施主。”
方剑明道:“老禅师万勿客气。”带着黑袍走了出来,却见那四个扶桑人业已被小沙弥和孟三思、牛保山三人制住,司马俟不知去向,地上有一摊血迹,往旁看去时,怔了一怔。原来段淳风的那六个手下并没有逃走,而是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们的三人,为首之人竟是段彦宗,身后两人则是太阳高度的内家高手,见方剑明从塔内出来,段彦宗也是呆了一呆。
那六个人中一个正说道:“少主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还请少主人网开一面。”
段彦宗沉声道:“你们奉谁的命?”
那人颤声道:“奉二爷的命令。”
段彦宗冷冷的道:“我问你们,大理大家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六人从来没有见“少主人”如此生气,脸上流出了冷汗,都不敢回答。
段彦宗接道:“我曾经警告过你们,叫你们不要来中原武林惹事,想不到你们竟会当作耳边风,我要是不以家法处罚你们,试问我这个家主还有何威信?”
六人“扑通”一声跪下,道:“我等知错了,再也不敢做这种事,请少主人责罚。”
段彦宗看着他们,眼中有一种痛惜之色,轻叹了一声,徐徐的道:“你们真是糊涂,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与扶桑人勾结。他所做之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越闹越不像话,大理段家若还想留在世上的话,就要远离武林的是非,不要和朝廷作对,但他……你们起来吧。”
六人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站到了段彦宗身后。
这六个人武功极高,实不在那两个内家高手之下,大理段家虽然落败了,但实力还是有的。他们八人乃是段家的一等护卫,整个段家,也就二十个一等护卫而已,都是段彦宗父母在世时培养的。
段彦宗走上来,朝方剑明略一抱拳,道:“方少侠,想不到我们竟会在这里碰面。”
方剑明抱拳笑道:“段兄的到来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是什么时候到杭州的?”
段彦宗苦笑道:“我要是早到一会的话,也就不会让我舅舅将雷峰塔搞成这样了。”
孟三思走上来,脸上带着惊叹之色,道:“主人,老禅师真乃绝代神僧,如司马俟这等罕见高手也被老禅师打伤逃走了,你看地上的那摊血迹,就是司马俟临走前留下的,这小子受了不小的内伤,我们要不要?”
他知道司马俟是方剑明的一大“敌人”,意思是提醒方剑明派人去寻找,凭雷家在江南的力量,就算搜寻不到司马俟的踪影,至少也能将他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