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装大汉被打,其他大汉业已发觉,顿时向这里涌了上来,口中骂道:“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你竟敢打我们映日牧场的人,我看你全家是不想活了。”中年蒙古夫妇又是害怕又是惊奇,自己的孩子有多少斤两,他们还不知道吗?怎么会把一个粗壮的汉子打得“跪地求饶”?
蒙古族自来有信仰萨满教的习俗,两夫妇只道是神灵庇佑,不由虔诚地跪了下来,俯下身子,向上天祈祷,乞求上天把这些野蛮的汉子一一打趴下,逐出这片干净的草原。
忽听“哎呀”“哎呀”“哎呀”……,十几个涌来的汉子全都倒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啦。这下,两夫妇当真以为是神灵降临,口中低低的吟唱着什么。其他蒙古包的牧民们见了,也都跪下伏身,嘴里低吟。顿时,场上一派肃穆。
十几个大汉的突然倒地,当然不是神灵降临,有楚梦箫在的话,又焉能让这些霸道的人欺负良善之辈?只见他走了上去,将打得累了的孩子拉起,道:“这匹小黑马是你的吗?”孩子奇怪的望着他,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小黑马是我的,你也要买吗?我说了,我不卖。”
那挨打的汉子这会能动了,爬起来骂道:“你娘的,大……”话没说完,“呼“的一声,飞了出去,摔得个四脚朝天。楚梦箫看也不看他一眼,对孩子道:“你不卖吗?那你家里怎么办?”孩子听了,这才意识到什么,他年纪虽然不大,但这些天来,已经不止一次听到父母偷偷地在说家里的事,如果不把小黑马卖掉的话,家里的食物就只够吃三天了。
泪水从孩子的眼中滚滚流出,他带着哭声道:“叔叔,我愿卖给你,但我希望你能多给我一些钱,我阿爸说过,小黑马是难得的骏马,等它长大了,拿到市集上去卖,最少也要值五十两。”楚梦箫帮他抹掉泪水,道:“叔叔当然会给你许多钱,这的这匹小黑马,叔叔买了。”缓缓站起身来。
这时,那些汉子都爬起来聚到了一起,惊惧地望着楚梦箫。他们虽然武功平平,但这里除了楚梦箫之外,再也没有外人,已经猜到是楚梦箫搞的鬼。
一个汉子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楚梦箫面色一沉,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老祖宗。”那汉子待要动怒,可一想,还是不要惹他为好,想了想,抱拳道:“我等是映日牧场的人,请问尊驾贵姓,来自何方?”楚梦箫不理他,摸出一锭银子,扔给那挨打的汉子,道:“这是十两银子,足够赔偿违约金。滚吧,再敢来这里生事,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众汉子见他没有留下姓名的意思,不敢再问,纷纷上马,奔驰而去,眼看去远了,那汉子的声音传来道:“臭小子,你等着,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映日牧场在这一带的名声,待会叫你好看!”楚梦箫微微一笑,浑不在意。拿出两锭银子,足有五十两之多,放在孩子的手上。
“阿木尔!”
孩子的父母站起身来,孩子的父亲板着脸训道。
阿尔木十分懂事,将两锭银子还给楚梦箫,道:“叔叔,你给的银子太多了,小黑马长大了才值五十两,现在它不值这么多。”楚梦箫笑道:“我的这五十两可不容易赚,我买下你的小黑马后,你要帮我将它养大。它饿了,你要牵它去吃草,它渴了,你要牵它去饮水。你做不做得到?”
阿尔木犹豫了一下,道:“要是它……它死了呢?”楚梦箫道:“它要是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我都不要你赔。”阿尔木道:“叔叔,那你不是亏了吗?”楚梦箫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脑袋,对那对夫妇道:“两位,你们的孩子非常懂事。不用担心,有我在的话,便不会让你们受苦。”
其他蒙古包的牧民都涌了上来,见他出手阔绰,像个富家子弟,七嘴八舌的问他是从哪里来的。楚梦箫扫了一眼,发现这些牧民中也有不少汉人,不由奇道:“你们也是从南方来的?”那些汉人都说“是的”。楚梦箫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草原上来生活了?”一个五十来岁的汉人道:“没办法,家乡活不下去,只有跑到北方来。小兄弟,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到哪里去?”
楚梦箫笑了一笑,舔舔嘴巴,道:“你们谁有喝的?给我一点好吗?”众牧民听了,都回家去拿吃的与喝的。阿尔木在父母的授意下,跑进自家的蒙古包中,拿了一袋马奶,递给楚梦箫道:“叔叔,你喝。”楚梦箫坐下来喝了一口,感觉甘凉,有些喝不惯,但见阿尔木睁大眼睛望着自己,不好叫他失望,于是,便硬着头皮喝了几大口。
一个牧民拿着吃的与喝的走了上来,道:“特木尔大叔,你们家只有这么一袋马奶了,让这位朋友喝我家的吧。”特木尔,也就是阿尔木的阿爸,笑了笑,道:“没关系,只要客人高兴,又有什么?”这时,那五十多岁的汉人拿了一壶酒过来,笑道:“小兄弟,我知道你一定喝不惯草原上的东西,我这里有壶酒,你拿去喝吧。”楚梦箫见了大喜,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一个碗,他接过来,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干,道:“好酒。我还没有试过在草原上喝酒,原来味道这么美。”问那五十多岁的汉人的姓名,却是入乡随俗,起了个蒙古名字,叫做阿古拉。
楚梦箫听众牧民都叫他阿古拉大叔,于是,自己也这么叫他。阿古拉说,他来草原已经十几年了,无儿无女,大家见他有见识,因此,便推举他为这一片蒙古包的首领。说是首领,其实也不像,平时也就解决邻里之间的摩擦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