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因为心中被戾气侵占,武功未见进步,可自从听了宝珠大师的话后,心中戾气尽去,最近终于突破了武障,除自身的气质发生变化之外,连“初夏秋冬笈”也不知不觉起了微妙的变化。
以往,无论她如何施展“春夏秋冬笈”,再强也顶多只是四种气候的劲道一块发出,这在许多人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现在,她才发现这只是“春夏秋冬笈”的初步阶段罢了。换句话说,这是“初夏秋冬笈”一个层次的终极,但也是另一个更高层次的初级。
同时发四种迥异的劲道,这不算什么,能够发一种劲道,而又给人四种不同感觉的,这才是“初夏秋冬笈”的真谛。“春夏秋冬”本是个虚数,如果可能的话,只发一种劲道,而叫人产生千万种感觉,这只怕才是这门神功的最终目的,但这又有谁能做到呢?慈航轩第一代祖师,这门神功的创始人,李不休的未婚妻,恐怕临死的时候,也远远达不到这等境界。
龙碧芸现在找到了这门神功通往无限力量的窍门,自然就向这条大道迈出了第一步。别看她此时只是看着佩剑老人,毫无动手之意,但佩剑老人身上却宛如压着一座无形大山。那神圣的气息,几乎是无孔不入。佩剑老人自持的七十余年童子功,在运足功力的情形下,竟是险些破裂。幸亏他以剑运气,将部分压力转到了剑身上,才感到不是那么的痛苦。
一盏茶时间过去后,龙碧芸依旧保持着原样,而佩剑老人却渐感力不从心。倏然。他剑尖轻颤,一股剑气激射出去,落在地上。“蓬”的一声,剑气洞穿三尺,令人骇然。
李布衣想不到龙碧芸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人未出剑,已经给佩剑老人这么大的压力,如果出剑的话,后果岂非更加不堪,忙叫道:“姑娘请住手,我等认输了。”
龙碧芸面上闪过一道奇异的笑容,眼光从佩剑老人身上移开,但就在这一刹那,佩剑老人猛然连人带剑一飞击杀而至。
“砰”的一声,谁也没看清场中情形如何,待众人看清之后,却是龙碧芸依旧站在原地,佩剑老人面色苍白的站在数丈外,陡然张嘴一吐,喷出一口血箭。
满脸胡渣子的男子大怒,喝道:“好啊,你这个婆娘竟敢打伤我的二哥,我与你拼了!”挥舞大刀,要上去斗斗龙碧芸。
李布衣沉声道:“放肆!”
满脸胡渣子的男子愕然道:“大哥……”
李布衣道:“你二哥是为自己的剑气所伤,你看不出来倒还罢了,竟还辱骂人家姑娘,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龙碧芸听了这话,忙道:“不必如此,说来也是在下功夫未练到家,才会让这位前辈受伤。”
佩剑老人吐了一口血后,神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冷冷一笑,道:“姑娘的功夫倘若练到家,要杀在下,举手之劳罢了。”语气之中虽然有着些许讥诮,但也有不得不认输之意。
原来,他刚才那一剑并非心愿。须知他已落了下风,如果再打下去的话,只有自取其辱。龙碧芸那一松懈,而他又完全处于待发之境,他毕竟不是吴青牛这样的绝顶高手,控制不住,这才会向龙碧芸攻出一剑。
龙碧芸见他攻来,一时想不到办法破解,只能以硬抵挡,一边发动春夏秋冬笈,一边伸手摸向剑柄,但佩剑老人的宝剑刚递到龙碧芸身前三尺时,发觉不敌,心魔一来,便为自身内力震伤。龙碧芸的武功倘若再精深一些,临危之时,以祥和力道化解这一剑,只要她不想伤佩剑老人,大可将他击退,也不会弄得佩剑老人自伤。
龙碧芸朝佩剑老人略一拱手,走了回去,纵身上马,只听得那年轻人,也就是方剑明道:“各位武功不俗,何苦要做这等买卖呢?”
李布衣哈哈一笑,道:“如果天下太平,又有谁会来做这等买卖?我等岂是自甘堕落之辈?我观阁下器宇不凡,隐隐之中,其他人均以阁下为尊。这次是我们栽了,希望咱们不要再见面。”
方剑明笑道:“李兄此话何意?”
李布衣笑道:“我怕见面后又会有一场大战。”
方剑明道:“世事难料,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朋友了。”
李布衣摇摇头,道:“正如阁下所言,世事难料,真有下次的话,只怕我们也难以成朋友。”